031(“趴下”...)_妾寶_思兔 
思兔 > 都市言情 > 妾寶 > 031(“趴下”...)

031(“趴下”...)(2 / 2)

·

翌日,月皊醒來時,身邊已沒了江厭辭的身影。她打著哈欠坐起身,散漫伸懶腰。久違的好眠,讓她覺得身上輕盈愜意。她坐在床榻上緩了一會兒,才懶懶將腿挪到床下。

寬鬆的白綾襪不知何時遺落,一雙嬌嫩赤足踩進繡花鞋裡,月皊才想起來昨天為了不發生聲音,脫了鞋子穿過方廳。那麼此時這雙鞋子……

月皊歪頭,望向床頭外側,那裡擺著一疊她的新衣裳。

月皊揉了揉頭,才褪下寢衣換上常服。她沒急著出去,先走到窗前,將窗扇推開,望著窗外的雪景,不由輕“呀”了一聲。

昨兒個,她還在抱怨一連幾日都是白日晴空萬裡隻夜裡風雪交加。老天爺先是聽見了她的抱怨,此刻外麵正紛紛揚揚下著大雪。這雪不知道下了多久,地上已厚厚一層,而且此刻大片降落的雪勢並沒有減弱的趨勢。

月皊走出房,穿過方廳推開門。

正在庭院裡說話的兩個人轉頭望過來。

說話的兩個人一個是江厭辭,另一個卻是月皊沒有見過的年輕郎君。那郎君穿一身竹綠的長衫,麵色卻和江厭辭一樣的冷。

瞧見望過來的江厭辭皺了眉。月皊忽然覺得這麵生郎君比三郎還要冷血無情的模樣。

江厭辭直接朝月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解身上的大氅,將大氅搭在月皊的肩上。他不言,望著月皊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指責,明顯不悅她穿得這樣少出來。

月皊心虛地向後退了一步,辯解著“不冷的。”

“二十。給我三日。東西一定帶到。”竹綠郎君一開口,語調比冬日的風雪還要寒,一點溫度也沒有。

江厭辭頷首,目送浮離轉身離去。

月皊好奇地望著浮離,細眉微攏,凝思著。

江厭辭回身時看見她望著浮離師兄發呆,皺了下眉,出聲道“你看什麼?”

月皊回過神來,說“這個人比三郎還要冷冰冰。”

一個沒有了七情六欲的人當然冷血無情。可江厭辭沒理月皊,抬步往屋裡走。

月皊跟著他進屋。她還想問一問那個奇怪的人為什麼喚三郎二十,可是她瞧著江厭辭臉色不太好,便不敢多問。

直到用早膳的時候,月皊試探著與江厭辭說話。

“三郎今天要做什麼呀?我記得三郎來宜豐縣是有事情要辦的?”

“交給浮離了。”江厭辭頓了頓,“今早你見到的那個人。”

月皊“咦”了一聲,好奇地問“為什麼交給他了呀?三郎不用自己去辦了嗎?”

江厭辭抬抬眼瞥向她。

為什麼?當然因為她是個麻煩精,離開幾個時辰就出了事,他還哪能丟下她。

顯然,月皊朦朧地猜到了原因。她有點愧疚,找補似的小聲說“那人瞧著氣度非凡,一定能把三郎的事情辦好的!”

江厭辭抬抬眼,又瞥了她一眼。

吳娘子笑盈盈地進來,手裡端著參湯。她的女兒跟在後麵,幫忙拿著洗好的果子。

“今兒個是大寒。廚房特意煮了參湯。”吳娘子笑著說。

月皊趕忙嘗了一小口,彎著眼睛誇“很好喝!”

吳娘子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高興地說“娘子喜歡,一會兒轉告張伯,他一定高興!”

一頓飯還沒有吃完,餘愉風塵仆仆地趕來,抖落肩上厚厚的積雪。她笑著說“哇,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外麵很冷是不是?快來很一碗參湯,很暖和的。”月皊起身迎上正立在門口抖擻頭和肩上積雪的餘愉。

她瞧著餘愉身上衣服被雪水打濕了很多,趕忙解下肩上的大氅遞過去。

餘愉剛要伸手去接,仔細一看這是江厭辭的。她嘴角抽了抽,趕忙把手縮回去,連連擺手“不冷不冷,你穿著就是了!我沒那麼嬌弱!”

餘愉跟著月皊剛坐下,還來不及喝一口熱氣騰騰的參湯,趕忙先向江厭辭道“事情我都辦妥了!已經派人盯著宮裡的反應了,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師兄放心,事情沒辦好我也不敢過來找廿廿玩。”

江厭辭這才收回視線。

餘愉趕忙捧起碗,喝了一大口參湯暖暖身。

“對了,”她又說,“我昨兒個晚上遇見浮離師兄的仇家了,我把那幾個人給剁了!”

餘愉一臉驕傲,若不是雙手捧著碗,定是要拍拍胸脯的。

“浮離?”月皊念了遍這個名字,覺得有點耳熟,繼而恍然道“哦,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人。”

“廿廿,你見過浮離師兄了?”餘愉一下子來了精神,“怎麼樣?我們浮離師兄是不是英俊倜儻貌比潘安?他可是我們江湖上的俠女殺手!”

“啊?”月皊驚得睜大了眼睛,“他為什麼要殺俠女呀?”

“什麼呀?”餘愉就差翻白眼了,“我是說我們走江湖的姑娘家們沒人不愛浮離師兄!”

餘愉雙手合十貼在臉頰一側,眸中泛著亮晶晶的憧憬,繼續說“能得浮離師兄一笑,就算死了也值得!”

月皊眉心皺巴巴,不是很理解。她吃了一口十二寒食糕,黏黏又甜甜,很好吃。

顯然,餘愉對月皊的反應不甚滿意。她去拉月皊的手,追問“你看清浮離師兄的長相了嗎?”

月皊還想回味十二寒食糕,隨口說“下著大雪呢,遠遠看了一眼。”

“那你不覺得浮離師兄很好看嗎?”餘愉去搖月皊的手。

月皊眼睜睜看著筷子間夾著的十二寒食糕掉回盤子,這才有點不高興了,悶聲說“就那樣吧,又沒三郎好看。”

餘愉愣住了。她還從來沒把浮離師兄和江厭辭放在一起比較過相貌。一個是師兄,一個是“爹”,這怎麼比?她們師姐妹們常圍在一起對浮離師兄議論個沒完,可誰敢議論“爹”啊?

一直沉默著的江厭辭這才開口“如果飯菜都阻不了你的吵鬨,出去吃雪。”

江厭辭麵無表情地夾了塊十二寒食糕,口感是一如以往的黏黏糊糊伴著甜。也還行吧。

餘愉這才想起來大家閨秀好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她這樣喋喋不休,要討廿廿不喜歡的。她不再說話了,安靜地吃飯。偶爾瞧一眼月皊,覺得月皊吃東西的樣子很是文雅好看,她悄悄學起來,小口小口地吃,可沒吃幾口,實在受不了了,仍是大口大口吃個儘興。

餘愉腦子裡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她把江厭辭當爹看,那是不是要把月皊當娘看?

這個想法猛地出來,口裡的參湯突然讓她嗆住,把臉偏到一側拚命地咳嗽。

“怎麼那麼不小心呀?”月皊趕忙放下筷子,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一順。

餘愉搖頭。縱使大大咧咧口無遮攔如她,也不太敢把剛剛腦子裡的想法說出來。

·

這場雪下了大半日,到了晌午時漸漸變小,半下午的時候才徹底停了。雪過之後,萬物被披了一層厚厚的雪衣。

餘愉在一團孩子氣,興高采烈地在院子裡堆雪人。

月皊坐在窗前,望著外麵一個人玩得開心的餘愉。

“廿廿,出來玩呀!”餘愉朝月皊招手。

月皊猶豫了。她很想出去玩雪,可是她自小就不被允許如此。雖然她現在也很容易生病,可是比小時候好多了,小時候才是動不動就發燒生病。大夫們說她是胎裡帶的體弱。阿娘給她請了好些名醫,才慢慢將她的身子調理好。

阿娘曾經自責地說“許是我懷著你的時候沒注意安胎,才累你體弱。”

月皊想起江厭辭的健碩,忽然明白原來一切都是錯的。她胎裡帶的體弱,並不是發生在尊貴公主的孕期。

在這一瞬間,月皊忽然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

事情發生近一個月,她居然第一次認真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不是生母在懷著她的時候受了苦?

這個想法讓月皊心裡咯噔一聲,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她一下子站起身,臉色煞白,眼圈迅速紅了。

“廿廿,你怎麼啦?”餘愉已經站在了窗外,朝月皊搖手。

月皊慢慢平複了心頭的絞痛,對著窗外的餘愉彎起眼睛來,柔聲說“沒什麼。”

“那出來一起堆雪人嘛!”

“嗯。好。”月皊點頭,拿了衣櫃裡毛茸茸的紅色鬥篷把自己裹好,才出門。

以前冬日下了雪她若出門不穿棉衣,是會被阿姐敲腦殼的。雖然現在阿姐不在身邊,她也會乖乖穿好。

月皊瞧著餘愉敏捷地揉著雪團,自己卻對鬆鬆垮垮的積雪一籌莫展。

餘愉團了個雪球下意識想朝月皊丟過去,忽然反應她這樣嬌嬌的應該受不了,生生停下動作。

“咚咚咚——”

忽然有人叩門,老林趕忙去開門。

“我們住在對門,好不容易等雪停,來給新鄰居送點自己做的特產!”

月皊歪著頭,視線越過老林。見到對麵的婦人牽著個小女娃,站在門外。

老林回頭望向月皊,月皊趕忙說“快請進來。”

實則月皊心裡有點茫然,舊時住深閨,可沒遇見鄰居串門這種事。

月皊回頭,望向剛從屋裡走出來的江厭辭。見他在,她倒是放心了些。

“自己做的,彆見笑。”婦人將東西遞過來,是一包油餅。

“昨兒個瞧見小娘子和郎君一同下車,不知道什麼關係啊?”婦人目光滿懷期待,“是兄妹吧?”

妾這個身份終究有點難以啟齒,月皊搪塞般點了頭。

婦人一拍大腿,道“那太好了!”



最新小说: 吃貨世子俏廚娘 簽到物資每日有,逃荒路上橫著走 春堂欲醉 祝家有喜 HP:霍格沃茨,但親世代 領證後,小叔叔主動撩 全民遊戲:開局極夜荒野求生 殘夢天涯 安格榮耀 袖手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