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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嫁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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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正在調香室裡和離娘學習調香,花彤小跑著進來稟告李漳身邊的孫祿過來了,要請離娘去王府一趟。

離娘的手一抖,手裡捏著的一個琉璃瓶就掉到了地上。

是不是昨天她撞了那個姚族人又給他惹了麻煩?——這是離娘腦海中第一個想法。

“請問殿下所為何事?”離娘忐忑地詢問。

“這咱家就不知了。”孫祿搖頭。

離娘眉心緊皺。

月皊不知離娘所想,隻以為是李漳想見離娘。可她瞧著離娘臉色,問“你不想去嗎?”

“不,我去。”離娘說。

李漳要見她,她怎麼可能不去。

剛過晌午,離娘被孫祿接走,天色黑下來還沒回來。月皊仍在調香室裡,擺弄著這些瓶瓶罐罐。

她不由去想會不會是李漳想讓離娘留在王府?一想到這個可能,月皊情緒就有點低落。這宅子很大,她一個人住卻很孤單,有離娘陪伴,一起弄弄香料和首飾,日子也愜意得很。若離娘搬走,她心裡著實舍不得。

可是月皊轉念一想,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若離娘能被李漳接進王府,興許對她更好呢?她也不好為了自己不孤單,不顧慮離娘的處境。

月皊正胡思亂想著,離娘回來了。

月皊彎著一雙笑眼迎上去“離娘姐姐是不是要搬走啦?”

離娘搖頭。

月皊仔細去瞧離娘的臉色,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和錯愕,這種表情在離娘的臉上很少出現。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月皊擔憂地問。

離娘由著月皊拉到火盆前坐下,她緩了緩神,才說“不是李漳找我,是昨日見到的那個姚族人。”

“姚族人?”月皊回憶了一下,想起來昨日書畫籌時李漳身邊是有幾個姚族人,當時離娘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姚族人。

她驚訝地急問“該不會是那個被你撞到的姚族人找你麻煩吧?”

離娘神情有些發蒙。她抬起眼睛,一雙嫵媚的鳳眸不見往昔的萬種柔情,隻剩茫然。她說“那個人說我可能是她走丟的女兒。”

月皊也懵住了。

“可、可能?”月皊急急問,“所以到底是不是呀?”

離娘搖頭“我不知道。今日將我叫過去,問了我的生辰,又問了我母親的事情……他說丟了一個女兒,瞧著我眉眼有些熟悉。他還說他會去調查清楚……”

離娘眼前浮現那個姚族男子的五官。她努力分辨,也不覺得自己和那個男子有半分相似。

父親?離娘從小跟著母親生活,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今日之事對她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些,直到現在還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這是好事呀!”月皊由衷地替離娘高興,“如果他真是你父親,那就是上天行好事再讓你們團聚。就算查到最後不是,也沒有什麼損失,左右讓那邊先查著唄。”

離娘緩緩點頭。

月皊瞧著離娘臉色,柔聲勸著“好啦,你也累啦。快回去休息吧。”

“好。”離娘點頭。

離娘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榻上,拚命回憶小時候的事情。可是那時候她實在太小了,記憶實在不多。

月皊回到自己的屋子,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張畫像。這是她母親的畫像。

一想到母親的慘死,月皊的眼圈立刻紅了。

眼淚掉下來,她飛快地將畫卷挪到一側,生怕眼淚弄濕了親生母親的畫像。

月皊由衷盼著離娘這次真的能與失散的家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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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三月十六,江月慢和沈元衡大婚的這一日。

一大清早,月皊就趕到了洛北郡王府。這是自她搬出去後,第一次回來。

她如今的身份,自然不用在江家各種應酬,而是一直陪在姐姐身邊。

江月慢坐在梳妝台前,讓侍女給她上妝。她今日對妝容格外挑剔,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就讓侍女擦去重新弄。好不容易讓她滿意地露了笑臉,披肩撤去,她被服侍著穿上大紅的嫁衣。

江月慢的這件嫁衣是她自己親自設計,再讓三十餘個妙手師父親手裁製加工。上麵的刺繡精致好似進宮的錦物,更彆說上麵逢著的千餘顆珍珠,每一顆都圓潤晶瑩價值不菲。

江月慢的幾個手帕交都在一旁陪著,一室笑聲。江月慢穿上這身嫁衣時,惹得幾個娘子連連誇讚,目露驚豔之色。

“阿姐今天可真好看。”月皊彎著唇,悄悄藏起心裡的一絲失落。

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有穿嫁衣的機會了。

今日是姐姐的大喜日子,月皊很快趕走心裡彆的情緒,把心騰空,裝滿對姐姐的祝福。

將到吉時,喜娘眉開眼笑地進來通知。本來熱熱鬨鬨閒聊說笑的一群姑娘霎時緊張起來,再一看江月慢,她正從容地對著銅鏡檢查鬢發。沒想到這一屋子的人,就屬新娘子最不緊張。

紅綢遮麵,江月慢被眾人簇擁著走出屋子。

江厭辭站在門口,已等候多時。他抬手,將小臂遞給江月慢,親自扶著她上花轎。

江厭辭望了月皊一眼,月皊假裝沒有看見地轉過頭。

本來應該是兄弟背著姐姐上花轎,可是江月慢覺得被背著儀態不好看,她偏要自己款步而行,將每一個步子邁得從容優雅。

沈元衡穿了一身鮮豔的喜服,立在花轎旁,望著江月慢一步步朝他走過來。他心中忐忑不已,臉上的笑容卻快扯到了嘴邊。

知道江月慢很在意儀態,他立得極其端正。

江厭辭扶著江月慢走過來。所有人都喜笑顏開,唯獨江厭辭臉上沒太多喜色,他望向沈元衡的目光裡隻有審視。

江厭辭將江月慢的手交給沈元衡時,他低聲道“對她好些。”

江厭辭沉沉的聲音不怒自威,聽上去有很濃的警告意味。

沈元衡剛接到江月慢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他低聲“我哪裡敢。”

紅蓋頭下,江月慢感受到手心下搭著的手臂在微微發抖,不由覺得有趣,勾起了唇角,又安撫似地用指端輕點了一下沈元衡的手腕。

沈元衡唇角的笑容重新燦爛起來,小心翼翼地將江月慢扶進花轎。人是從江府嫁出去的,最後仍要回到江府。不過仍要走過場,繞著長安大張旗鼓地轉一圈。這才符合江月慢一慣的行事作風。

江家嫁女,自然宴請八方,賓客雲集,又都是達官顯貴。熱熱鬨鬨了一整日。

月皊與江月慢的其他幾個手帕交含笑立在屋子裡,看著江月慢和沈元衡如何揭蓋頭、如何結發、如何喝交杯酒……

月皊覺得自己不會有婚禮,就格外用心地記下今日姐姐出嫁的細節。喜娘滿口吉利話,讓大家都退出去。

月皊後知後覺,原來剛剛就算鬨洞房,而接下來便是新婚夫婦單獨的時間了。她走出去姐姐的屋子,華陽公主身邊的侍女早已等候多時,將她接到華陽公主身邊,繼續今晚的喜宴。

作為新郎官,不斷有人向沈元衡敬酒。可沈元衡心裡不願喝那麼多酒,怕失態惹江月慢不高興,也怕身上酒氣太重唐突了江月慢。

可這一杯杯敬上來的酒又不能不喝。他求助似地望向江厭辭“表哥……”

這一聲稱呼惹得周圍人哈哈大笑。沈元衡這才發覺要改口了。

江厭辭看了他一眼,走過來幫他喝了酒。

江厭辭身份高,京中不少人想巴結討好,他主動過來幫沈元衡擋酒,眾人也都願意,便暫且放過的沈元衡。

客人們想著憑借喝酒和江厭辭套套近乎,可最後賓客喝到了一片,江厭辭眸色仍舊澄淨,沒有半分醉意。

天色逐漸晚下來,陸續有客人要走。江厭辭偶爾需要親自送一送。又送了一位客人離去,江厭辭往回走時,去了後院。他想看看月皊在哪,是不是一個人。

江厭辭一眼在一大群鶯鶯燕燕中尋到月皊的身影,看見她乖順地立在華陽公主身邊。

見她跟在母親身邊,江厭辭放下心來,打算轉身往前院去。可因為那零星吹進耳中的對話,他停下了腳步。

“……我們家平兒那個不爭氣的,對月皊可是一見鐘情心心念念啊!”

江厭辭回頭,看見一個婦人正在和華陽公主說話,眼神時不時往月皊身上飄。

江厭辭對這婦人沒有印象,應當不是京中的高門。

江厭辭尋了個光線晦暗的地方坐下,憑借著驚人的耳力去聽這群女人們的談話。

那個婦人從華陽公主身邊離開後,又陸續有幾位家世低微的婦人過來說話。她們用詞不如先前那位婦人明顯,可都隱隱約約有暗示。

江厭辭欠身,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飲。

如今長安都在傳華陽公主要認月皊為義女,因月皊先前的遭遇,京中權貴不可能再結親,可家世不太好的破落戶們,很願意抓住這個機會。

江家能給這些破落戶們帶來的好處,足以讓他們忽略掉月皊曾經的遭遇。

江厭辭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

良久之後,他忽然自語一句——“一群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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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逐漸散儘,沈元衡在旁人的打趣聲中,終是硬著頭皮走進新房。

江月慢一身嫁衣端坐在床榻上。

沈元衡望了一眼,便立刻匆匆收回了視線。

“你、你……”沈元衡輕咳了一聲,“你晚上吃過東西沒有?”

“吃過。”江月慢道。這裡是她自己的家,江月慢並沒有局促和不自在,更不可能讓自己餓肚子、半分不順心。

沈元衡點點頭,磨蹭著朝床榻走去。

在江月慢訝然的目光中,他抱起榻上一副被褥鋪在地上。

“你和我成親,不管是一時衝動還是想氣楚嘉勳……”沈元衡在地上的被褥坐下,誠懇道,“你放心,我夜裡不會乾壞事的!”

江月慢氣笑了。她拿起一側的枕頭朝他砸過去,怒道“傻子,你給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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