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點了點頭，再也沒有看艾倫一眼，國王的背影有些佝僂，艾倫也無法從背影裡看出些什麼。
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麼話，隻是將自己腰間的劍放到了地上，離開了這冰冷空蕩的國王書房。
白天的王都一向很是寧靜，這些高大的城堡也隻有幾位仆人進進出出，在艾倫心裡，這時候的王都才是最美的，一旦到了晚上，那些黑暗肮臟便會全部顯露。
貴族這種東西，大概是不能出現在陽光底下的，艾倫忽然間覺得，這些貴族其實和小說裡的吸血鬼是一個物種，都擅長吸血，而且隻在夜裡出行。
他沒有急著出王都，而是去了公主的墳前。
王室成員有自己專門的墓地，而公主沒有進去，葬在城堡的後麵，大概就是為了提醒艾倫，要遵守和公主的約定。
一道空間裂縫打開，大法師出現在艾倫的身後。
“艾倫，班尼特讓我送你一程。”
艾倫摘下兩朵天堂鳥，一朵放到公主墓前，一朵插在自己胸口的口袋裡。
“大法師，當初您為什麼要阻攔我進王都。”
藍色眼睛有些回憶的跡象，大法師的臉上也有些悲傷。
“一位公主將一朵天堂鳥放到的跟前，請求我出手。”
“您說她對我的，是愛嗎？”
“對你和她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一位公主，一位女性貴族的頂尖階級，她會不會渴求愛情？或許她自己都明白，她是沒資格說愛的。
艾倫對公主的感情有汙點，但卻是真心的，願意付出一切的。
“我不在意，我隻是想知道，她在不在意，她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會覺得和我在一起，是好的。”
大法師從空間裂縫裡拿出一朵天堂鳥，遞給了艾倫。
艾倫接過花，花的中央，是幾顆糖果，這是公主經常喂他的糖果，已經停產好久了，而且自公主死後，他就再也沒吃過。
“她拿這朵花來求我，說這是她最珍貴的，如果你退了，就讓我把這束花給你，或許她沒那麼愛你，但和你在一起，她是幸福的。”
“或許，這就夠了。”
艾倫將一顆糖放到嘴裡，還是那個味道。
“還有什麼要去的地方嗎？”
“去一下城外吧。”
這個季節正是花開的時候，隻是無論什麼樣的花海，都無法將墳前的孤寂掩埋。
艾倫將一捧白玫瑰放到凸起處，對著墳墓說道：
“等我。”
大法師將空間裂縫打開，向艾倫問道：
“不讓公主等你嗎？”
艾倫沒有回頭，直接邁入空間裂縫。
“她不想再束縛我了。”
裂縫關閉，大法師也有些走神。
“也對，她更多的，估計是愧疚吧。”
另一邊，班尼特看見艾倫走出，直接將一塊烤肉遞給艾倫。
“先吃點東西吧。”
貝絲看向了艾倫胸口的天堂鳥，愣了一下神，隨後問道：
“看來這結局對你來說還挺好。”
艾倫臉上的皺紋被揉開，眼神裡也多了些笑意。
“啊，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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