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班尼特,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塞拉和班尼特對視一眼,跟著貝絲進入了教堂。
一扇小小的窗戶,陽光打在十字架上,對比之下,教堂的其他位置卻顯得那麼陰沉,昏暗和光明並存,但這一切在這間屋子裡卻是那麼和諧。
貝絲直接在十字架前盤膝而坐,沒有半點對自己信仰的尊敬,拍了拍自己兩邊的位置,示意兩人一起坐下。
兩人也不客氣,坐到了貝絲的旁邊。
貝絲瞥了班尼特一眼,看向了塞拉,金色的眼睛沒有半點迷茫。
如果要證明神的純在,貝絲就是最好的證據,她是天生的智者、勇敢者,她出生於這個小鎮,獨自來到教堂參加訓練,奇跡般的信仰堅定,奇跡般的晉級速度。
在20歲那年,她向神祈禱,突破神賜,第二天,她再次祈禱,邁入更高的境界,沒人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她就是成功了,做到了他人從沒有完成的事。
教會裡的教義對於他人是規矩,對於貝絲,那是本能,她不是信仰神,她是神降落凡間的聖徒。
對於人的理解,貝絲無師自通,她好像天生就對這個世界非常了解,無需任何書籍,她幾乎知曉一切。
“塞拉,真神教的婚禮要求相伴一生,無論對方發生什麼,你都要忠於婚姻,這不是開玩笑的。”
塞拉點了點頭,她一直都陪著班尼特,為了班尼特她可以付出一切,婚禮到現在隻是一個彌補罷了。
“哪怕你們沒有孩子也一樣嗎?”
“真神教婚禮不允許生孩子嗎?”
塞拉很是疑惑,她看向班尼特,班尼特沒有說話,他是天災,對於物質運行的認知比塞拉高得多,他知道貝絲說的是什麼。
貝絲看了一眼沉默的班尼特,嗤笑道:
“我就知道,法師沒有信仰,對於感情也沒有多少真誠,你說還是我說,灰眼的法師,嗬嗬,灰色的眼睛,真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班尼特看向塞拉,陽光打在她的紅發上,那麼的鮮豔,那麼的明亮。
但有些話,有些事,謊言或者也許更好,但說個明白,也許是對她好的,隻是這太殘忍了。
“塞拉,人突破神賜或者天災,邁入一個新的生命層次後,就算不上人類了。神賜因為突破的信念每個人都有不同,每個神賜的進化也不同。神賜間也不可能有孩子,神賜和天災法師間,也不可能有孩子。”
滿心歡喜到一盆冷水,塞拉眼神瞬間空洞,貝絲同情的看著她,這是長生者之間邁不過的坎,多少神賜騎士間的愛情就這樣崩塌了。
愛情,對於長生者,是毒藥。
“所以,我終歸是比不了艾梅。”
艾梅,塞拉心裡永遠的刺,她放班尼特和艾梅在一起,為了班尼特,她可以無視死亡,這麼長時間的陪伴,得來的結果是,她和班尼特永遠沒有一個完整。
這愛情,這信念,到頭來連個結果都沒有。
地麵上多了丁點淚痕,一抹紅色衝出教堂,教堂裡也隻剩了兩個人。
“就算沒有孩子,我也一樣愛她的。”
“你不是女人,而且聽塞拉的話,你已經和那個艾梅有了孩子,你覺的公平嗎?”
“一定要有孩子嗎?我們是長生者,無儘的壽命,我們不需要孩子來延續生命,也不需要孩子來養老,如果孩子無法長生,他還會拖累我們的理智。”
班尼特的回答很現實,貝絲第一次認真看向班尼特,那枯白的頭發怎麼也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這話也不是他這個年紀該說的。
“看來有人給了你錯的價值觀啊。”
金色的眼睛和灰色的眼睛的對視,灰色的眼睛略顯迷茫,貝絲若有所悟,麵前之人,沒人教導過他信念為何物。
“孩子不是你們生命的延續,也不是你養老的工具,孩子的出現在於你參與了一個生命的成長,見證的是一個無限的未來,孩子不會成為拖累。
班尼特,如果孩子成為一對父母的拖累,那在孩子長大前,父母一定是孩子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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