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說道“那床是古檀木做的,偏偏雕著九條龍。”他看向那老板道,“那床你打算賣給誰啊?國家主席啊?九龍那是帝王啊,誰那麼大福分能睡那張床啊。那保安也是的,睡那張床不好,睡龍床。他命裡受不了這麼大的福分,被折了壽,直接被龍纏在床上壓死了。多大碗吃多少飯,多大的命,睡多大的床。”
要知道,不僅僅是房子的風水,很多時候,家裡的一些家具或者是小玩意,不適合你的,也會對你有害。
死者家屬一下哭了起來,問道“那現在呢?”
堂弟掏出了手機道“我跟殯儀館的人說,讓他們過來幫你們做了法事,這事也隻能這樣了。”
得出了死因,警察隊長就對死者家屬和老板說著,讓他們私了吧。這案子算是民事範疇,有什麼談不妥的,就告法院。但是就說意外猝死得了。法醫這邊開的也是意外猝死的驗屍單給他們。
這件事要是照實報上去的話,隻怕,那邊都辦不好。
接著,警察就準備收工回家過年去了。老板和家屬就繼續吵了起來。家屬說是算工傷,讓老板全賠還加贍養費。老板說誰叫他自己去睡那床的,明明有規定不準睡商品的。他隻出五千的喪葬費。
堂弟就在手機裡叫老宋過來,加上殯儀館的車子,說這邊的事情,他看好了,沒事了。堂弟還走一邊壓低著聲音說道“老宋,這個可是有糾紛的,死得也不對勁。你把場麵弄大點,多開點單子,到時候我可要跟你分三成的。”
幾分鐘之後,堂弟就對家屬說,已經和殯儀館談好了,殯儀館的車子,準備過來了。讓他們耐心等等。那家屬和老板還一個勁謝堂弟呢。
估計他們要多花個上萬塊來擺平這件事了。堂弟跟著李叔和老宋彆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弄大場麵,好多要錢。
警察隊長那是一個勁地誇我誇堂弟啊。說現在這個年紀有學這個的已經很少了。其實吧,據我聽說,很多大學裡的建築係,土木工程係,地理係,都還有涉及到風水學的。還有還是作為課程開課的。所以我這個年紀學這個應該還是比較多人的吧。
回去的路上,堂弟說其實很多賣得很貴的仿古家具,用的都是棺材板。想想你買一張沙發,扶的那扶手,說不定就是當初屍體墊腳的地方。
還好,我家桌子是大理石的,沙發是布藝的,櫃子是合板的,誰叫我們沒錢買那五萬六的小桌子呢。
周末的時候,我們約上小區裡的幾戶人家,帶著寶寶,也去了那小鎮子上挖古香樟去。
堂弟是給打擊了啊。人家一平米的木頭,賣出了五萬六啊。他要是挖出一塊來,那就可以在家當一年的豬了。他的目標,挖出個五平方的大木樁,然後當五年的豬。
我哥還特意借了同時的皮卡車,準備著要是挖到了,好拉回來。
我們這裡過年本來就不是很冷,就算河水冷,但是那也時候,河水也乾得差不多了。古香樟就在那河沙下埋著呢。
我和我寶寶就爬在一旁活著的古香樟上玩,看著幾個男人拿著鋤頭在乾枯的河床裡走來走去的。一天的時候,他們除了挖出幾個螃蟹給我寶寶玩之外,什麼也沒挖出來。
後來才知道,我們去的那片都被人挖過好幾次了,要想挖到就要往下遊走。真能挖到的都是熟悉這行的人。我們不熟,所以沒挖到。
在準備回家的時候,堂弟從包包裡掏出了一把香,點燃之後,三支三支地給看得見的活著的香樟上了香。就插在樹腳下。最後還把剩下的,都插在了河邊。
他說這地方風水好,有靈氣,說不定那棵香樟已經成精了呢。燒把香,讓香樟原諒我們今天打擾了它休息了。
其實挖古香樟的人,很多也有下河前上香的習慣。但是也有莫名就死了的事情發生。
反正我們也賺不來這錢,當出去玩了。隻是堂弟念念不忘,夏天的時候又去了一下,真給他挖了一塊。不過手掌大小的。磨去了外麵腐爛的,裡麵的化石也不過四厘米高。他還拿去古玩店,讓人幫忙雕兩個蝙蝠。是兩個,很小很小的兩個。他和表弟一人一個,表弟的帶脖子上,他的帶在左手腕上。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鬼呢。
不過這件事後沒多久,那小鎮上的夫婦就打電話來說懷上孩子了,剛從醫院檢查回來。我堂弟就去了他們家,把那槐木牌放在了那倒扣的碗上,被上了香。從此那小鬼,就算是找到家了。
我沒去,但是堂弟晚上回來的時候,還給那夫婦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孩子出生之後,通知他,他要當乾爹。畢竟那孩子跟在他身旁也快一年了。
想著大半年裡,堂弟從當初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到現在基本能處理事情,也是很不容易的啊。我也不容易,活著就是不容易了。圖片1
圖片2
我的羅盤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