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的聲音一下弱了下去,說道“所以現在晚上睡覺,病房都是關門關窗下窗簾的。”
再次安靜了下來,但是不到幾秒鐘就聽到了低低的“嘶嘶~~”,我驚得一聲叫道“啊!”
接著就聽到外麵的人喊道“你們乾什麼的乾什麼的!蹲產房門口乾嘛啊?讓開,這要生了!”
小護士一下跑過去開門協助了。被推進來的一個產婦,還有跟進來的護士醫生。好在他們沒有注意我躺在這邊隔間的產床上,直接到了另一間隔間。怎麼就這麼巧呢?我看看手機,四點零一分了。
那邊的產婦喊著,叫著,血腥味很濃。我想現在應該不用的在這裡躺屍了吧。我跳下產床,走出了產房。
產房外,那產婦的家屬都焦急的看著產房,我以開門,那些人都愣了一下。我白了他們一眼看向了一旁的二叔、李叔和堂弟。
對於我會出來,他們沒有一點驚訝。二叔蹲在地上,李叔也為難地看著地下已經用雞血畫好的局,堂弟畢竟是大男孩子,聽著裡麵那生孩子的聲音,紅著一張臉,縮角落權當不存在。
這都有現成的了,要我去裝什麼啊?隻是這個現成的,估計危險性就很大了。
總不能跟人家說,產房鬨鬼的,你們換個地方生吧。而且現在這個時間算,就算孩子馬上出來了,還要縫針啊,不是五分鐘就能全解決好的。
裡麵還在大聲叫著,喊著,什麼受不了,受不了了,剖腹產吧。
對啊,五分鐘的時間,不夠她生孩子的,但是足夠她離開去手術室的。隻要她離開產房就行了。
不過那女人也喊得太慘一點了吧。我生孩子的時候,都沒那麼誇張。
我悄悄跟二叔說了,說隻能要女人馬上轉手術室,我們就能照計劃進行了。二叔低聲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靠近了那產婦的家屬裡,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奶奶就是外婆,一般這樣的人比較信這個。
我靠近她說道“奶奶,你媳婦怎麼這個時候進產房啊。你沒聽說啊,這產房鬨鬼的。小心生個鬼胎出來啊。”
“啊!”
“你胡說什麼?”一旁的男人就狠狠瞪著我。
我一個冷哼道“信不信由你們啊,要是我馬上就轉手術室去剖腹產去。”
奶奶很快就響應了,嚷著要剖腹產好了,錢貴就貴一點吧。加上裡麵的產婦喊得那個樣子。奶奶管不了這麼多了,直接進了產房。
其實吧,醫生們都知道這個時間會那樣的,在產婦提出剖腹產巴不得馬上就走呢。簡單處理,決定可以剖腹產,就正好那奶奶就闖進來了。那產婦又被推了出去。
醫生一般對小護士說道“打電話過去,讓麻醉師馬上準備啊。”
小護士從我身旁跑過去,什麼也沒有說。
那幾個家屬馬上跟著過去了。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鬨鐘響了。
我想不僅僅是我,看著周圍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家都聽到了鬨鐘響。我這命,很多時候,是看不到聽不到這個世界的聲音的。能讓我聽到這鬨鐘響,已經說明她很厲害了。二叔推了我一把,道“馬上進去啊。就躺剛才那產婦的那床,血腥味大啊。”
我被推進了產房裡。
產房裡空蕩蕩的,濃濃的血腥味很重。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張還有著血跡的產床。血跡不是很多,但是味道很重,全是羊水的味道。
鬨鐘的響聲更近了。我沒有時間多想,因為我隻當那個產婦已經越來越靠近產房了。我的腦海中甚至已經出現了她下身滴著血,手裡拿著鬨鐘,那鬨鐘停留在四點十分,不停地響著。一步步朝著我這麼走來了。
我的心撲騰撲騰地就仿佛是在嗓子眼這裡跳著,我的腿都軟得邁不動了,吃力地走向那張床。
產床很高,而且還帶著那濃濃的羊水的味道。我吃力地爬上產床,開腿躺好。手裡緊緊拽著那黃豆。
這時候我才想到,我的肚子沒有塞個枕頭,不知道那產婦進來看到了,會不會直接弄死我呢?
越是緊張,手裡的黃豆抓得越緊,就這樣,幾顆黃豆,從我手縫裡滑了出來。我心一驚。要是她進來的時候就先看到黃豆怎麼辦呢?萬一我的黃豆沒有砸到她,這裡沒有一個人,我被她整死了都沒有人知道的。
我要靠我自己了!我要靠我自己了!我在心裡一遍遍地對自己這麼說著。
鬨鐘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接著就是一聲“噠”,產房的門開啟的聲音。我不知道外麵的二叔李叔和堂弟,他們是怎麼把地上的局暫時隱藏起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一會要做什麼。問道腦子中已經空了,隻有著那鬨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