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師太那些年!
當然記得,那麼惡心的事情啊。我也猶豫了。這是讓我去主持的話,就算是他們家後人開的金壇,也有可能會應我身上啊。純陽命是不主持喪事的,但是金壇比棺材來說,是陰氣比較弱一點的。金壇是已經穩定下來的狀態,它受我的命格的影響會比較小。
到了哥二家,我們都還沒有商量出什麼來。
一桌子的飯菜啊,邊吃著邊說著,反正他們那就是肯定主張開壇了。就好像我們已經確定要開壇了一樣啊。
二叔也很積極地給人算了八字,要了老人的生辰死忌,算好了直接把那從帶著五角星的發黃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條遞給了我。
我猶豫了一下,這大家都看著我呢。我還是很不願意地接過了那張字條。上麵寫著一個八字,我還是很熟悉的。我前幾天才起局看事的,那年月都了解,日子就也是過幾天,時間是早上七點。撿金都是這麼一大早的。
看著字條,我長長吐了口氣,這就是趕鴨子上架了啊。
堂弟探過頭來,壓低著聲音說道“姐,我是你助手,要什麼裝備儘管說。”
我鬱悶啊,我想要一個法事的主持人,就堂弟零子,他給嗎?
定了日子,剩下的就是裝備了。二叔和堂弟研究著給哥二家開了條子,讓他們準備著這些東西。我這個主事的其實也就是個擺設,被晾在了一邊。
我用手機把二叔給的八字,換成了新曆的時間,也就是下周二啊。
吃過飯,我們就先回去了。帶著二嬸給的一大堆東西。我的幸福還會說那花生是她拔的,她要吃多多的。可愛的小模樣啊。
接下來的兩天裡,堂弟給我說了開金壇的過程。開金壇不像做喪事。做喪事那是一定要男人主持的。開金壇更傾向於遷葬的感覺,有沒有風水先生都行。而且在一邊指揮的是堂弟,我也就是一個擺設啊。
周二很快就到了。早上7點呢,我是四點就被堂弟打進來的手機鈴聲弄醒了。四點半準時出發。五點四十到了老家。路上沒車啊。而且我們這裡夏天五點半天就亮了,堂弟開車也比平時快。
回到老家,在哥二家點了裝備,咬著包子就出發了。
這次是明知道是來看開金壇的,我穿著灰色的運動褲,白色的t恤,還一定是布鞋的。
哥二家來了十幾個人,二叔這邊喪葬的隊伍來了四個人,這樣也算是挺大的隊伍了。
來到了他們家的祖墳,還好不算高就在半山坡上。地勢也比較平。很多老墳都已經翻新了,做了碑。
那座五年前葬下的墳還沒有立碑呢。堂弟看著我,說道“開始吧。”
我皺皺眉。對著他寫給我的那台詞背了幾天呢,現在終於要用上了。我大聲喊道“xxx(哥二名字)給家裡先人檢查房子,驚擾先人之處,多多原諒。過往鬼神,多多諒解。”
堂弟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二叔那張臉臭的啊。這番話要讓二叔來說,就是文言文形式的了。
“長子敬香。”
哥二拿著香在那墳上插上了,也親自給他爸爸說了家裡的事情,也說了開金壇的事情。這種事情都是晚輩跟先人說的。要責怪就責怪他們的孩子去吧,彆找我啊。我心裡說著。
哥二說了一通說完了之後,就是放鞭炮。震天響啊。接著就是搭黑布棚子了。我早就撤到一邊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了。等著黑布棚子搭起來,哥二上的香也燒完了之後,就是挖墳了。
我喊了話,二叔就帶著那四個人挖墳了。人家是專業的嗎,鋤頭鏟子一陣翻飛之後金壇露了出來。
正好是六點五十多。金壇被他們從下麵吊了起來,就放在那邊上。早上的太陽斜斜照著,金壇就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又是上香之後就是開壇了。七點準時開的。動手的當然不是我,而是他們家的後人。
不過哥二也就是意思意思,動了一下壇蓋就行了。後麵的事情是二叔和他那些夥計乾的。堂弟在金壇邊上鋪上了兩層的黑布,讓他們家親人自己來把裡麵的骨頭一點點揀出來,拚回去。
金壇撿金的時候,就是從腳趾頭撿起的,最後的頭骨放在最上麵。我看著那一塊塊被擺出來的骨頭,當時沒覺得害怕啊,就跟在學校看到的模型差不多的。
一般人隻是撿過金,這樣再把骨頭一點點揀出來拚好,估計沒有人這麼做過吧。
所以二叔一直在哥二的身後,指揮他放骨頭的。
漸漸的頭、脖子、肩膀、胸口都出來了。左手也出來了。二叔的眉頭越來越皺了起來。這都拚到腰了,右手還麼有出來。
我和堂弟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說著話。
“喂,不會是真的沒揀右手進壇吧。”
“估計是了。這就麻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