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像一朵盛放的水仙花兒。
隨後,女子眼中露出些焦急,指了指學府大門內,嘴裡又“嗚哩哇啦”地說了些什麼。
高鳴頓時腦殼生疼。
忽然,高鳴心中一動,裝作咳嗽地模樣,以手掩嘴,卻悄悄地向手腕上的手鏈說道“茵迪絲,你能不能翻譯一下她都說了些什麼?”
那女子真以為高鳴身體比較虛,頓時放下了自己的事情,關切地向高鳴詢問了一句什麼。
高鳴沒有搭理她,此刻他正在專心聽著腦海中茵迪絲的回應。
隻聽茵迪絲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正在解析,可以解析,解析成功。”
高鳴心中激動,湊在手鏈旁嘴唇微動,輕聲蚊囈道“快,翻譯一下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隻聽茵迪絲說道“她剛才說,您沒事吧?”
茵迪絲好正經地說了個冷笑話,高鳴隻想捂臉。
高鳴恨恨地說道“我讓你翻譯上一句。”
隻聽茵迪絲說道“上一句不曾記錄,請再重新輸入一
遍。”
高鳴當場就想把手鏈扯下來,丟地上,再踩上兩腳。
女子見高鳴遲遲未有回應,還真以為出什麼事了,又關切地問了一句什麼。
茵迪絲在腦海中同步翻譯“您身體還好吧?”
高鳴……
行,茵迪絲,先留你一條小命!
高鳴猜測這女子就是來找欒默篤的,便指了指門內,拖長語調問道“欒默篤?”
女子點頭,說道“殿下說了中午回來吃飯,可是都這麼晚了,一直都沒回家。我心裡實在擔心,就想進去看看。可是才走到門口,就沒他們攔下來了。這位公子,求求你了,帶我進去找殿下吧。”
欒默篤就和高鳴住一個院子,高鳴下午更是和程平在小院練了一個下午的功夫,這一整天都沒在學府中見到過欒默篤。
黃昏的天色很快便暗下去了。
欒默篤一向是很早就急急忙忙地趕回去了,中午飯都不吃,下了課收拾一下就走。對此,程平還總說他是因為家中有美人,並且對此豔羨不已,拐著彎地向高鳴說若柔姑娘的事。
高鳴想著,欒默篤即便來學府了,這個時間也該回去了。這姑娘來學府耗時不斷,說不定兩人正好錯過,欒默篤此刻已經到家了。
高鳴指了指學府,擺擺手,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欒默篤,不在學府。”
那女子看著高鳴比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高鳴又指了指那女子,接著指了指自己,比劃道“你跟著我,我帶你去找欒默篤。”
女子看著高鳴的手勢,頓時恍然地笑著點頭,蹲身行了一禮。
高鳴左右看了看,這個時間,一個車夫也沒見著。
高鳴牽馬到那女子身前,撫了撫駿馬的鬃毛,讓馬安定下來。
高鳴指了指馬背,比劃著說道“上馬,我帶你去找欒默篤。”
女子抬頭望了一眼高大的駿馬,搖頭低聲說道“奴家不會騎馬。”
高鳴比劃道“沒事兒,我扶著你!”
女子還有些猶豫。高鳴平伸出手去做邀請,手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
女子遲疑了片刻,還是伸出手來。
高鳴扶女子上了馬,觸動了手上的傷口,頓時“嘶嘶”地倒吸涼氣。
女子看出高鳴手上帶著傷,歉意又感激地看了高鳴一眼。
高鳴完全沒有在意,看著愈發暗沉的天色,心中隻想著趕緊送這女子回去。這麼晚了,綠羅在王府肯定又該擔心了。
高鳴在女子身後上了馬,手臂圈扶著女子。
初起的夜色下,女子的耳尖微微有些發紅。
高鳴兩股輕輕一夾馬腹,駿馬小跑起來,順著修砌工整的大道向山下馳去。
忽然,隻聽空中傳來一聲響“啾——嘭!”
高鳴詫異地向東北方向望去。又不是逢年過節的,誰家放的煙花?
隻一聲爆響,夜空便又回複了寧靜。
雖說是煙花,其實並不如何絢麗。隻在漆黑的夜空中劃過一道火光,什麼都沒有點亮,便立即又消弭無蹤了。
但再小的火光,它也是燦爛的。
那一聲孤炮,就如夜空中綻放的一朵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