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地麵也是灰塵滿布,看來,這小客棧裡的人不怎麼勤奮,都不太打掃衛生。
那,這店裡的東西還能吃嗎?
裡邊大堂擺著幾張桌子,有木製樓梯通向二樓,想來二樓是客房。
大堂內的桌子也隻是草草地擦過一遍。高鳴甚至看見,一張桌子上還有油光的痕跡。
高鳴走過去,在那桌子上的油光看了看。
中年胖子很有眼力勁地取了抹布來,使勁地在桌子上擦了擦,隨後一臉緊張地看著高鳴的神色。
隻見高鳴神色自始至終一副淡然之色,見桌子被擦乾淨了,便彎腰伸手在椅子上用手指劃了一下,隨後將手指伸到眼前,撚了撚指間擦下來的汙漬。
那中年胖子又趕緊擦了擦高鳴的椅子。
見高鳴終於坐下,中年胖子才放下心來。
中年胖子笑著說道“客官,莫急,新鮮羊肉,還在處理,很快就好,多稍待一會。”
高鳴點了點頭,也不多話。
那胖子見高鳴沒什麼吩咐,上了茶水,便去櫃台後邊坐下。也不做什麼,就這麼百無聊奈地坐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高鳴。
隻見這個年輕的小夥子難得地耐得住,平淡地坐在那裡等著羊肉,絲毫不見急躁。
高鳴確實不急。反正是要在店裡住下的,左右不是等,就在這大堂坐一坐也挺好。
隻是,令高鳴奇怪的是,大堂內出了他自己,竟然一個客人也沒有?
先前看後院是有馬的。而那小夥計最開始也說,客滿了。可這大堂裡如此冷清,一個人也沒有?
目前時辰尚早,不至於這麼早就睡了吧?
高鳴眼睛掃過桌前地麵,隻見那一處地麵上有打掃的痕跡
。當注意到的時候,那一片打掃的痕跡,在這從不打掃的大堂內還是顯得頗為顯眼的。
高鳴腦中大致出現了一副場景,有人將羊肉打翻了,從桌子上打翻到地麵,油漬從桌子上一直澆淋到地麵。隨後,店裡的夥計將桌子草草地擦了擦,擦得桌子上一片油光;又將地麵掃了掃,掃出一片痕跡。
而這些,應該是才發生不久的事情,可能就是前一批到來的客人們留下的,或許就是後院那些馬匹的主人。
看來,自己坐著的這張桌子,就是前一批客人坐的桌子。
那麼,他們是趕路累了,早早地休息去了?
高鳴轉頭四處打量,卻“十分巧合”地發現,從自己椅子底下,有一道拖拽的痕跡,地麵的灰塵仿佛被一把拖把擦過,痕跡一直延伸到上樓的木樓梯。
這……有點意思啊。
喝醉了嗎?不信呐。
高鳴臉上不動聲色,向那櫃台後喊一聲“老板,有酒嗎?”
那老板似乎猶豫了一下,說道“實在抱歉,客官,小店的酒,賣完了。”
高鳴心中古怪起來。
他腦子裡現在還能清晰地回想起適才在外邊看到的那麵繡有“酒”字的破舊旗子。
高鳴也沒有多說什麼,眼睛略有不安地在店裡左右四顧,眼神遊離。
正當高鳴決定起身離開的時候,後廚喊道“羊肉來啦!”
一盤烹羊肉端到高鳴麵前。
羊肉看著很鮮美,就刀工實在太差了點。此外就是,羊肉撒著大量的蔥蒜,看得高鳴直皺眉。已經預想到,這一口下去,那蔥蒜的味道是如何直刺鼻子的。
那中年胖子見高鳴蹙眉,笑著解釋道“我們這邊的風味就是這樣,看著嚇人,其實味道是極好的。客官您可以先嘗一嘗。”
高鳴舉起筷子,看著眼前的羊肉,總有些不安,下不了筷子。
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些痕跡,高鳴搖了搖頭,放下筷子,說道“不吃了,飯錢照樣給你,我走了。”
說罷,起身就走。
那中年胖子在身後伸手喊道“哎,客官,這麼晚了,您住個店啊!”
高鳴搖頭,推門而出“不住店了,趕路。”
推門的時候,高鳴耳廓忽然捕捉道一道微小的聲音,是從二樓傳下來的。
聲音很微小,不過是手掌輕輕敲擊到木質地板上的聲音。
就那麼一聲,很難為人察覺。即便有人察覺了,也很可能會認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高鳴不一樣。這麼長時間了,他對自己的“覺微”非常信任。
但是……
高鳴心中默念不要管閒事!
推門出去,眼角無意間掃過櫃台,櫃台上有一支耳墜子。
這店裡沒有女主人的跡象吧?
高鳴晃了晃頭,默念道不管閒事!
出門而去。
門外傳來小夥計的聲音“客官,您這是?”
隨後是高鳴的聲音“夥計,牽我馬來!”
“客官,你要走?”
“嗯。少廢話,去牽馬!你不去,我可親自去了!”
“彆,這就給您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