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策馬搶出門去,縱馬急追。
卻抬頭一望,喝,好一匹駿馬!那小子的馬俊逸非凡,蹄下生煙,如踏煙乘風而去,速度極快。
女子一咬牙,暗道我蔓荊娘娘乃香草宮第五宮娘娘,縱橫江湖這幾十載,不論修為,隻憑容貌,又有幾時失過手?更彆說吃這等暗虧了!今日,無論如何,一定要拿下那小子!
這蔓荊娘娘縱馬急追,一邊在馬上掏出一個小瓷瓶來,拔了塞子,取一支簪子,伸進去探了探。再取出來時,簪子尖已經沾上了不知何種藥液。
蔓荊娘娘沉一口真氣,向簪子尖吹了吹,抬頭凝望漸漸拉遠距離的高鳴,手上暗含了勁力,一揚手“著!”
那簪子如流星劃空,向高鳴座下的駿馬激飛而去。
高鳴哪裡知道那女子是個什麼蔓荊娘娘?又哪裡聽說過江湖仙門中最是聲名赫赫的邪門香草宮是什麼?隻知道那女子邪門古怪,兼且不知廉恥,自己大好青年,萬萬不能斷送在她手裡。
此刻自己中了迷香,全身疲軟,就連體內真氣也軟綿綿的不複先前的洶湧剛猛。那女子不知是什麼實力,但無論如何,此刻自己是沒什麼戰力的,還是先跑為妙。
當下不住催馬快跑,感覺身後有隻暴龍在追。
卻未曾想,忽然耳中微動,聽見身後有一絲細微的破風之聲。
那簪子尖細,出手時無聲無息。偏偏那女子勁力極大,顯然修為不弱,簪子飛射的速度極快。若非高鳴早入覺微之境,恐怕還不能察覺。
但即便察覺到了,想要拉轉馬頭躲避,卻也來不及了。
座下駿馬才向旁邊偏開一點,隻聽駿馬一聲低鳴,簪子已經飛射而至,
一下子紮在馬臀上,深入皮肉數寸。
駿馬臀部吃痛,更加拚命地向前奔跑起來。
高鳴心中一喜,暗道好家夥,你倒還幫了我的忙,這馬兒可跑得更快啦。
專心看前路,在這空蕩蕩的小鎮小道上東拐西扭,想竭力甩開身後那暴龍。
大致方向向著東南而去,卻儘量左拐右拐,想讓身後那追趕的女暴龍摸不清自己的去向。
如此,很快地,便甩脫了那娘娘的視線。
高鳴心中歡暢,以這馬速,那娘娘想追上自己,除非她是王母娘娘!
卻不想,才加速跑出不遠,馬速忽然降了下來。
高鳴明顯感覺馬速下降,同時感覺座下的駿馬微微顫抖起來。
高鳴心中一驚,這卻是何緣故?
回頭看一眼那馬臀上還插著的簪子,心中頓時有所猜測。肯定是那簪子有古怪!
高鳴心中一陣懊惱。那女子本就古怪,這簪子又豈能是平凡的簪子?又怎會幫著自己催快馬速?自己竟連這點都想不到!
眼看馬速越發變得慢了,座下駿馬鼻中悶悶出聲,看起來極為吃力。
高鳴心中焦急,這可如何是好?
高鳴心中猶豫了一陣。
眼下,最好是棄馬,自己一人悄悄地藏起來。但是,環顧這四周,這破落的小鎮,卻哪裡有好的能藏人的地方?屋舍門房破爛,連屋頂都是破洞的。藏進去,一搜便找出來了。
自己此刻渾身還發軟著,身手也不利索,想要悄然潛行不被發現,怕是很難了。
眼看再向前去,就出小鎮了。出了小鎮,恐怕便更難藏身了。
高鳴心中焦急,左右張望。
前邊小鎮口有一低地,地上種了一顆粗壯的大樹。樹乾粗大,五六人環抱或許才能圍起。隻可惜,那大樹已經枯死了,樹皮都被剝落掉了,看著也隻能做乾柴用了。
高鳴遠遠望著那密密的樹枝樹杈,藏身樹上?
高鳴暗自搖了搖頭。
若是樹上還有樹葉,或許還能在樹上藏身。眼下隻剩下這些乾枯的樹枝,哪裡還藏得住人?
忽然,高鳴遠遠望著那樹枝之中,樹乾的頂端似乎有一個洞。
神聚雙目,高鳴入觀微見微之境凝神望去,頓時不禁大喜。
那大樹不知枯死了多少時日,樹乾內裡竟然是空的!
粗壯的樹乾,內中空了個大洞。洞口不是太大,卻也能擠身藏得下一個人。
高鳴心中暗道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豈不是個天然的藏身之處?
隻是這馬恐怕是要舍去了。
自己獨身藏在這樹洞中,讓駿馬獨自跑走。那個什麼娘娘若是追來了,就讓她順著馬蹄痕跡追去吧。如此,此劫可解。
唯一遺憾的是,這馬乃是程平的坐騎。更何況,一路行來與這駿馬餐風露宿,真可謂相依為命。這馬腳程也快,勞苦功高。若是讓那娘娘追上了這馬,恐怕沒什麼好結果。
但是,眼下也沒什麼辦法了。也隻能如此,聽天由命了。
打定了主意,便向那大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