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如天夫人狠囂張!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城西,靠近西市,往北步行兩條街就是郝家。沈府則在城東,從城西步行到城東估計得花上大半天不止,反正她沒走過。郝家雖然不是大門大戶,好歹也是做生意的,家裡不缺錢,出遠門都坐車。
她身上帶著幾兩碎銀,不過不打算租車回沈府,這筆錢省下來買早點,然後步行回郝家。如果老爹不收留她,她就把身上的首飾當了,租車上大姐家住幾天。
瑟瑟一邊思考日後的打算,一邊尋找合她口味的早點攤。
長街的斜對麵,老板揭開籠屜,蒸氣四散。
一名翩翩公子閒適地坐在籠屜旁邊,白霧縈繞間,如詩如畫。
瑟瑟不由得被吸住了目光。
淺紫色係的華美錦衣儘顯此人骨子裡的高貴與典雅,他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清貴之氣,他背部的線條又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絕豔,叫人忍不住想從背後輕輕地環住他的腰。
他隻身一人,安靜地閒坐在早點攤上,就著臭豆腐喝豆腐腦……
這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畫麵,一大清早的,沈大人不上早朝、不上官衙,居然有閒心從城東趕到城西吃早點!
她真想把自己的眼珠摳出來。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呆久了,不但患上輕微抑鬱症,連視力都下降了,錯把渣男看成美男。
沈大人平日裡都是一身灰撲撲的便服,類似於白衣上沾了許多灰塵的那種,又古板又嚴肅,今天穿戴的如此花枝招展,是想勾|引誰呢?
這時,一名粉衣女子儀態端莊地走近沈卿縭,側顏姣好,朱唇粉潤,額間一朵桃花妝,美麗動人,令人傾心。
粉衣女子俯身挨近沈卿縭,在沈卿縭的耳畔輕吐幾句話,沈卿縭當即點頭。
兩人顯然是認識的。
見此一幕,瑟瑟的嘴角抽啊抽。
她和沈大人沒感情歸沒感情,但是自家男人同彆的女人親密咬耳朵,誰受得了?反正她是受不了的。書房強上她,前廳羞辱她,還想犧牲她,現在又趁她下落不明與外麵的女人卿卿我我。
新怨舊恨加一起,她心中的小火苗吱吱燃燒,越燒越旺,最終在嘴裡化成三個字
“沈卿縭!”
輕微抑鬱症瞬間治愈,隻要沈大人活在世上一天,她便不能隨便輕生,對敵人最大的打擊報複,就是比他活得長。
聽見喊聲,沈卿縭回頭平靜地望瑟瑟一眼,對瑟瑟的突然出現非但不感到意外,反而有種早已在他算計之內的從容淡定。然後又轉向粉衣女子,薄唇翕動,與那粉衣女子說了幾句話。
瑟瑟與沈卿縭之間橫著一條鬨街,嘈雜的人聲加上相隔的距離,使她聽不清沈卿縭說的話。
粉衣女子不知答應了沈卿縭何事,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盈盈福身,飄然遠去。
瑟瑟氣不打一處來。
沈大人分明看見她了,卻裝沒看見。他是掩耳盜鈴呢,還是不將她放在眼裡?或者是她誤會了?沈大人問心無愧,不怕抓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