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如天夫人狠囂張!
沈卿縭抬頭仰望城門上“朝歌城”三個大字,久久的沉默著。
蒙佳站在沈卿縭身後,憂心忡忡。
那天靈堂外隱約聽見大人的哭聲,自那以後,大人又像正常人一樣能吃飯會睡覺了,可又不完全是正常人,大人幾乎不怎麼開口說話了。從前那張清俊的臉龐上寫滿自信,如今隻剩淡淡的哀愁。
蒙佳順著沈卿縭的目光往上看去。
“朝歌城”三個蒼勁的大字散發著曆史的古樸氣息。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上一眼了。
他和大人曾經無數次站在這個地方,迎接過無數外賓使節也送走過無數還鄉老臣。最沉重的一次是把先帝的靈柩送往皇陵,那時舉國哀痛,朝歌城無數百姓揮淚相送。最冷清的那次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送老丞相出城。
然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第一次進城。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午後,陽光明媚得像是夢幻,奶奶牽著大人和他的手,望著進進出出的人們,欣喜得好像過大年。
應秋的權力中心,住著一國的帝王,這裡是所有有誌之士施展才華的地方。
大人很興奮,他很激動。
兩個小小的孩兒掙脫老人的手,衝進川流不息的人海,衝向權利和之地。
轉眼十多載,他們被打回了底層。
這些年早該看透的,能夠功成身退的朝臣,真的不多。
一些人丟失初心,被利益熏心,最後落得身敗名裂。一些人不忘初心,卻被明爭暗鬥的朝廷壓得喘不過氣。
大人能活著離開帝都,真的是太好了。
另一邊,瑟瑟正在跟友人們告彆。
“妹妹,你們路上人少,所以姐姐沒有準備太多東西給你,這些你帶著,夠你們這些年在外衣食無憂。”
上官皇後挺著大肚子堅持前來送瑟瑟,臉上寫滿擔憂和不舍。
紀芙把裝著銀票的檀木盒交給水晶,兩人相處近一年,感情深厚,眼底均有淚光。
瑟瑟扶著上官皇後坐回步輦,“姐姐何必跑這麼遠過來送我,路上萬一出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離城路途遙遠,今日一彆,姐姐不知道何年才能見到妹妹。”上官皇後握著瑟瑟的手不放,“妹妹放心,姐姐一定會想辦法讓皇上把你們召回來的。”
“謝謝姐姐。”瑟瑟望了眼佇立在遠處的沈卿縭。
沈卿縭仍在看城門,對周圍的人和事漠不關心。
不知何故,她覺得沈大人似乎放棄追逐權利的心了。
瑟瑟遺憾道“妹妹不能看著姐姐的皇子出生了。”
上官皇後剛要開口,旁邊的端木姍幽怨道“皇後嫂嫂,你讓我們這些人也和郝姐姐說幾句話啊。”
“好,本宮不說了。”上官皇後溫和道。
端木姍獲得發言權,哽咽道“郝姐姐……”
郝弦等了半天,等不住了,不顧端木姍的公主身份,往前挺身,用身體擠開端木姍。
不同於端木姍的傷感,郝弦一身輕鬆地道:“二姐,你們到離城後給我寫信啊,我來找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