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空太陽的漸漸西移,兩人也將話題從將來的那些規劃裡,轉移到了眼下。
隻見嬴政拿出了一幅布滿標注的地圖,鋪在了石桌之上。
看著上麵畫有秦、魏、韓的輿圖,沈墨言亦是有些驚訝。
“王上,這幅輿圖是你所繪?”
“嗯,我隻是畫了一個大概,不過,上麵我標注的這些地方,我已經確定,那些地方皆是礦脈所在之地。
如今,因為秦使遇刺一案,韓國給了我大秦一個借口。
待我見過韓非之後,無論他答不答應輔佐我,我都要讓韓國,將他們與魏國接壤的那幾座城池獻給我大秦。
一方麵,自從公孫大哥他們研究蒸汽工業之後,那些煤礦,已經不能滿足需求了,多幾座礦脈,總歸不是壞事。
另外,若是拿下這幾座城池,那我大秦便隨時可以對魏國用兵了……”
“原來王上,之所以隱藏自己的行蹤,是因為去這些標注的地方了啊。”
“反正早晚都可以見到韓非,早一點晚一點,沒多大的關係。
何況,寡人也許久沒有這般自由的在鹹陽城外遊玩了,去那些地方,就當是一次旅行罷了……”
聽聞此言,沈墨言微微一愣,輕輕笑道,“王上剛未親政,但同樣日理萬機,偶爾出來遊玩一番,自然是好的。”
嬴政緩緩收起那幅輿圖,幽幽一歎道,“寡人也想放鬆一些,但內外皆有隱患,寡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啊。
據影密衛傳來的消息,嫪毐已經聯合了軍中的將領,密謀造發,準備在我加冠之日攻入鹹陽。
而那些跟著他造反的將士,其中一支就在我驪山軍營之中。
我雖派李信去到了那裡,但我也不敢保證,他能不能做好。
而另一個將領,我卻不知該如何處理他?”
“哦?另一人是誰?兵權很大嗎?”
“這倒不是,隻是他曾是武安君白起的副將,同樣為我大秦立下過不少功勞……”
“王上是說左庶長王齮?”
“不錯,據傳來的消息,在我離秦之後,王齮便主動請纓,領兵南下,從上郡來到了武遂。
據傳聞,當初武安君身死的消息傳到他的耳中的時候,他在軍中大鬨了一場。
這些年來,在他心中,武安君之死,依然是一個結。
此外,我也確切掌握了他與嫪毐勾結的證據,此次他來武遂,想必就是嫪毐的後手,讓他在武遂等著我,欲將我謀害在武遂吧……
畢竟,他手下的重甲軍,可是我大秦的精銳。”
“既然如此,那王上為何還要從武遂繞道呢?”
“若是不去繞道,我又怎麼能掌握那十萬重甲軍?”
“王上打算以身涉險?”
“也不算吧,在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改變了主意。
讓蒙恬帶著那一萬從北境回來的精銳中的精銳,直接去武遂。
至於鹹陽那裡,屆時,我會讓王翦父子和李信處理好的。”
“可是,驪山軍營可是同樣有十幾萬大軍,就算是隻有幾萬背叛了王上,那他們攻入鹹陽之後,也是不小的威脅啊。
王翦父子所在的軍營,距鹹陽較遠,恐怕來不及支援啊。”
“嗬嗬,鹹陽城中可同樣有一些勢力的,若是他們還想在大秦待下去,那他們就不得不出手。
若是不想的話,那寡人亦是有了將他們趕走的理由……”
聽聞此言,沈墨言眼神微微一凝,“昌平君和呂不韋的勢力嗎?”
“不錯,寡人親政之後,自是不願看到這些勢力,在朝堂上勢大的……”
“看來,王上在離秦的時候,就想好了一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