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墨言便從木屋以北的那片密林奔襲而來。
驚鯢看著他有些難看的臉色,便開口詢問道
“發生了何事?”
沈墨言一歎“距這裡五裡之外的那處官道上,躺著十幾具屍體。
通過我的觀察,他們似乎來自於軍中,而且,其中有一具屍體,正是當初我們在花雨樓見過的那個魏府的管家。
依我看,這女子應該是魏無忌的遺孀,在魏無忌死後,很可能是因為一些原因,逼不得已離開信陵,想要去韓國避難。
隻是可惜,最終她們還是被那些刺客追上……”
“刺客?難道不是山匪所為?”
“那些護衛,皆是被一劍封喉,而那個管家,可是一個五品的高手,若是普通的山匪,是斷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眼前這個女子,之所以能活著逃到這裡,想必是那個管家以生命為代價,拖住了那些刺客。
“莫非是羅網的人?”
“應該不是,若是羅網出手,那絕不可能會留著活口的……”
話音落下,沈墨言將目光移向了懷抱著孩子的驚鯢,接著說道
“既然我們撿到了魏無忌孩子,天意如此,那我們便承擔這段因果吧。”
“你的意思是,要收養這個女嬰?”
“雖說以魏無忌的身體狀況的確是沒有幾年可活,但是我向他下了毒也是事實。
若不是這樣的話,這個女嬰應該會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吧,而不是才一出生就失去了雙親,且險些死在這荒郊野外了……”
聽聞此言,沈鯢內心一動,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小腹,“那萬一她以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真相呢?”
“魏無忌之死,雖說與羅網脫不了乾係,但是下毒之事,隻有我們兩人知道。”
“我明白了……”
話音落下,兩人皆是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沈墨言看了看那女子的屍體,又看了看沈鯢。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什麼想法?”
“把你那套執行任務時所穿的那套軟甲,給這個女子穿上!”
“嗯?為何?每次我穿著那套軟甲的時候,你不是都很興奮嗎?
怎麼,這段時間沒有和你同房,你按捺不住不了?”
沈鯢麵色古怪的說道。
“你在想些什麼呢?我隻是覺得,當初的時候,羅網的人並未找到你的下落。
雖然嬴政已經下令,以後不再提及我們的事,但將來,羅網換了主人也不一定。
萬一,那個掌管新羅網的人,舊事重啟,再次追尋你的下落怎麼辦?
而且,當初你隻是中了掩日一掌,他也不確定那一掌能不能要了你的性命。
既然,我們已經不打算用以前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那就讓當初的計劃,更完美一些。”
“你是想將這個女子假扮成我?”
“嗯,我們替她將這個女嬰撫養長大,她也就委屈一點,假扮成羅網驚鯢吧。”
“哦……”
應了一聲之後,驚鯢也不再言語,來到外麵找到自己的包裹之後,便扔向了沈墨言。
見狀,沈墨言尷尬一笑,“替她換衣服這件事,還是你去吧,我抱著孩子。”
“那行吧,你就抱著孩子在外麵等我!”
“嗯,對了,順便將你的驚鯢劍也留在這裡吧,反正以後也用不到了
待哪天,我再去為你尋一柄名劍。”
“知道了”
話音落下,驚鯢便將大門緊閉,開始在裡麵偽造現場……
十幾分鐘之後,驚鯢才一臉滿意的從屋內走出,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好了,事情已經完成了,我們走吧。”
“嗯……”
……
傍晚時分,落日西沉,走了許久的兩人也沒有遇到一個行人。
眼看天色就要昏暗下來,沈墨言的臉色變得有些憂愁。
雖說,沈鯢懷中的那個女嬰,在他那股內力的護持之下,呼吸變得平緩。
但如今正值秋冬交替之際,夜裡也有些微寒,這對於剛出生的嬰兒而言,是極其不利的。
而且,沈鯢也有孕在身,若是騎著駿馬奔馳,一路顛簸,萬一腹中胎兒有了什麼閃失,那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