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片刻,花雨便來到了廂房的門前。
就在她想要敲門之時,忽然想起早上之時,沈墨言的交待。
揚在半空的手一滯,她在考慮要不要替信陵君傳話。
畢竟,於她而言,信陵君給她的金子雖重,但那也隻是短期的利益罷了。
雖說信陵君聯合五國聯軍伐秦,一時間使得他名聲大噪,但她也從魏國朝堂那些好友那裡聽說了。
此次伐秦之後,魏無忌並沒有得到應有的獎賞,反而是被魏王卸了兵權,勒令回來封地。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魏王是怕他功高震主,而朝堂那些大臣亦是與他保持距離。
反之,屋內的這對男女,以沈姑娘那令人流連忘返的琴技,隻要他們一直在花雨樓,那就意味著有數之不儘的財源滾滾而來。
想到這,花雨有些心疼的將魏無忌給她那塊金子取出,悠悠一歎之後,便欲轉身下樓。
就在這時,屋內響起了沈墨言的聲音。
“花雨樓主,若是有事的話,不妨進來說說。”
聽聞此言,花雨一笑,止住了離去的步伐,隨後轉身緩緩推開房門。
屋內,沈墨言與驚鯢相對而坐,一人端坐在琴前,一人則是隨意坐在地上,品著眼前的美酒。
見此一幕,花雨輕輕一笑,“看樣子,沈姑娘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啊。”
話音落下,驚鯢的臉色變得有些羞紅,“樓主有事不妨直說,至於其他事,樓主不必操心。”
“嗬嗬,是我冒昧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方才,我們這花雨樓中來了一位客人,想要邀請你們前去一敘。”
“哦?何人?”
“信陵君”
聽聞此言,兩人一愣,對視一眼之後,沈墨言便開口說道“那勞煩樓主替我們傳話,待我們整理一番便前去一敘。”
“好,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他就在樓下的天字號廂房。”
花雨說完,也沒有在多做停留的意思,盈盈一禮之後,便離開了這裡。
“看來是我們的機會來了啊!”
驚鯢話音落下,便取出那個青銅麵具,手拿長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見此一幕,沈墨言不由得打趣道“你就這樣出去,不怕彆人看到?”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隻想早點完成任務,與你回去沈家村。”
“嗬嗬,若是你就在這裡動手,那很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更何況,就算你在這殺了他,呂不韋那裡也不會輕易的讓你脫離羅網的。”
驚鯢聞言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幾天,花雨樓中來了幾個江湖劍客,雖然氣息隱晦,但是,卻是五品高手無疑。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身上,有羅網的印記。”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要在我完成任務後,將我滅口?”
“也許吧,若是你執意要離開羅網,那他們或許就是來滅口的
若是你仍然聽從羅網的命令,他們也或許會協助你完成任務。”
“哼,羅網我是離定了,就算是呂不韋前來,也阻擋不了!”
“哎~彆那麼激動嘛,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也不會讓你再回去羅網了。
不過,要殺死一個人,不一定要用劍啊。”
“不用劍,那用什麼?”
“自然是這個!”沈墨言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
“這裡麵是我調製的一種毒藥,人若是服用之後,看上去與平常無疑。
但在半月之後,毒性一發作,體內的器官便會衰竭,雖然過程有些痛苦,但時間卻很短。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聞名江湖的醫家傳人+—念端大師,也不能診斷出其體內有中毒的痕跡。
此毒,名曰斷魂散,天下無人可解!a
“既然你有這麼厲害的毒藥,那你乾嘛不早點動手,對你來說,潛入他的府中,下點毒應該不是難事吧。
乾嘛要在這裡浪費這麼多時間呢?”
沈墨言訕訕一笑,麵色有些尷尬“我也是才想到可以用毒的。
既然魏無忌主動來此,邀請我們一敘,那比起直接動手,下毒更要簡單一點。
而且,這種毒藥要在半月之後才會發作,屆時,我們也可以洗脫嫌疑。”
驚鯢有些無語的盯著沈墨言,“你就那麼害怕暴露身嗎?以你我的實力,天下之大,我們哪裡去不了?”
“魏無忌畢竟是一國公子,若是我們暴露了身份,那他手下的那些門客,以及軍中那些與他交好的魏武卒將領,也會替他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