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亥時時分,驚鯢見兩人還在飲酒,自感無趣,於是,盈盈起身,行了一禮之後,便告辭回去百米開外的那座莊園。
直至感受不到驚鯢的氣息之後,公孫白那有些微醺的神態,陡然不見,一臉正色的對著麵青的沈墨言問道
“墨言,你可知鯢姑娘的身份?”
“公孫大哥此話何意?”
“方才晚宴的之時,我說你的藥材被搶,那一瞬間,我從鯢姑娘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內力波動。
那股波動,比我還要強,在你離開的這幾年,我的實力有了很大的進步,到了現在,已經是快要邁入七品的實力。
而鯢姑娘的那股氣息,竟然讓我感到有些危險!”
沈墨言聞言,淡淡一笑,“那公孫兄,覺得,她的身份是什麼呢?”
見沈墨言如此平淡,公孫白亦是一怔,“你小子知道她的身份?莫非她是哪個大派的天之驕子?”
“這倒不是,隻不過我與她初見之時,她手中拿的是越王八劍之一的驚鯢劍。”
話音落下,公孫白猛的從地上坐起,一臉的震驚。
“羅網的天字一等刺客!”
見公孫白如此之大的反應,沈墨言也有好奇,他雖然知道,當初在杜郵的時候,將密令送到白起手中的,是他而不是驚鯢。
此外,白起作為秦國武安君,應該是知道羅網驚鯢的,不該有如此大的反應才是。
“公孫兄的意思是,鯢姑娘是羅網的刺客?”
“若她以前的佩劍,真是驚鯢劍的話,那她的確就是羅網的驚鯢。”
“哦?”
“當初,我之所以身受重傷,昏倒在路邊,這與羅網脫不了乾係。”
沈墨言微微一怔,“額……那公孫兄的意思是,將來要找羅網報仇?”
聽聞此言,公孫白沉默了下來,當初之事,與羅網並無多大的關係,若是真想報仇的話,那也隻是去找農家的那六位長老。
畢竟,那六人雖然沒有殺了自己,卻是殺了跟隨自己多年的仆從。
至於昭襄王,那是他一生輔佐過的君王,雖然賜死自己,但這些年過去,他的內心,也釋懷了許多……
思慮至此,公孫白輕輕一歎,“這倒不是,隻是放一個刺客,尤其是天字一等的刺客在身邊,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公孫大哥這倒是不必擔心,我與她相伴多年,若是她要想對我不利的話,那她早就動手了。
而且,你看我這樣子,又有什麼值得她對我不利的呢。更何況,這些年,若不是她在身邊,我很可能早就死在山匪的手中了。
我相信她!”
“從她的眼神當中,我可以看出她對你的情意,我擔憂的不是她對你不利,而是羅網當中的其他人。”
“還請公孫兄明說。”
“還記得當初我們接納的第一批流民吧。”
“自然是記得。”
“當初,從那些流民口中得知,衛國商人呂不韋,花重金助嬴異人回到秦國。
而這嬴異人,隻是安國君二十多個子嗣的其中之一,她的生母夏姬,也不寵愛,因此他才會被送到趙國成為質子。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不受待見的王族子嗣,回到秦國之後,卻是深受華陽夫人的喜愛,收其為義子。
而這華陽夫人,本身並無子嗣,卻在一種妃子當中,唯得安國君寵愛。
現如今,鹹陽傳出昭襄王時日無多的傳聞,若果真如此,那下一任秦王,便是太子安國君。
屆時,華陽夫人成為王後,那嬴異人便是嫡長子,亦是秦國的太子。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商人呂不韋的功勞,據傳聞,現在的羅網,幾乎是呂不韋在幕後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