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貴將軍。”苟巴笑著走進帳中。
“苟巴世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苟貴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前去。
“也沒什麼,隻是想對將軍說,你可以離開了,回去好好養老,安度晚年。”
“苟巴世子彆說笑了,我可能不及葉無疆,但也不是無能之輩,更不如說,如果我卸任一吼,誰還可以與他角力?”苟貴依舊笑著,但蓋不住眼中寒光。
“哈哈哈,將軍好雅興,沒想到今天這嚴峻的局勢下,我還能聽到這麼好笑的笑話。”苟巴手中有苟不達的召令,自然不用給他留情麵“你也配與人家葉無疆相提並論?你這攻打長城一月有餘,每次都大敗而歸,折損了多少默族將士?而康國呢?每次大勝,上一次若不是我出謀劃策,對方連一個小將都不會死!”
“你就是這樣帶兵打仗的?”苟巴上前一步,兩人本就離得近,現在更是麵對著麵。
“那不也是你說的?”苟貴大怒道“我是不可能離開的,除非陛下親自傳令!你不要以為你有陛下授予的權利就可以胡作非為!”
“我說的?我說了啥?”勾巴裝作一臉茫然,聰袖中掏出一玉軸扔向苟貴“這就是你要的!你看清楚了!”
苟貴還欲反駁,卻見玉軸飛來,頓時麵色恭敬,急忙接過,展開看過,一臉不可思議。
見苟貴剛剛張口,苟巴那會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笑道“既然將軍你也看過了,那就快快離去吧。”說著身子一側,讓開路來?。
苟貴一愣,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玉軸,怒瞪苟巴一眼,徑直離去。
苟巴緊隨其後,看著苟貴騎上了馬“將軍慢走,不送!”
苟貴沒有理會他,冷哼一聲策馬離去。
“陛下!”苟貴大步走進帳中“陛下,為何要辭去我的職務,讓苟巴來帶軍?”
“苟貴將軍,朕看將軍年歲大了,是該好好休息了。”
“苟巴給陛下說了什麼?是說微臣數次戰敗於康軍?是微臣讓默族子弟送死?”
“那都隻是表象,同時那也說我同苟巴一起商量的對策!那些人都是為了摸透康軍戰法,耗儘他們的精力箭矢而派出的,都是些罪人。”
“我們無傷根本,反倒是康軍現在精氣神皆疲倦,糧草武器皆缺少,我們正是優勢啊!”苟貴歇斯底裡的說道。
“反倒是苟巴,他居心裹測,更不應”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苟不達卻始終未正眼看他一次“你剛剛說是與苟巴商討的計策是吧,那也是苟巴想到的,苟貴將軍,你老了,就好生休息吧。”
苟貴聽後如同失了神一般,撲通一下跪倒地上“還望陛下三思!”
許久,未得回應。
苟貴身子晃動著站起,踉蹌了幾步,將腰間佩劍取下“這是陛下賜予我的寶劍,我甚是愛惜,每日無不擦拭劍身三次,已有十餘年之久,如今依舊如新。”
苟不達心中一動,睜眼看去,果然那寶劍劍鞘都還在閃爍光彩,又見苟貴將劍拔出,劍身銀亮無一處缺口。
“陛下曾說,我憑借持劍,可上斬昏君,下斬奸臣!不知陛下可否還記得?”苟貴注視著劍身,語氣平淡聽不出感情。
苟不達見狀警戒起來,怒目而視“難不成今日你要殺我不成?”
苟貴瘋癲一笑“陛下不是昏君,隻是被小人蒙蔽,所以我不殺陛下!”
“我想殺的是那蒙蔽陛下,妖言惑眾的苟巴!但如今為時已晚,我想殺他也不成。”
“所以!我隻有用陛下賜予我的寶劍用於自裁!以死表明我的清白,同時希望陛下對苟巴多留幾個心眼!”
“那麼微臣也就死的有價值!”
“我,苟貴,清廉忠心,為陛下帶兵數十年,不是常勝將軍,但也勝多敗少。恢複陛下心意,今日,即刻卸去將軍一職!”
說罷,苟貴走出帳去,長劍經十餘年風霜依舊吹毛短發,輕輕一滑,苟貴脖頸就出現一道血跡。死前也不願讓陛下的帳內沾染汙穢。
“將軍?”
“將軍!”
一附近休息的士兵急忙跑進苟不達帳中“陛下,大事不好了,苟貴將軍,苟貴將軍他自刎了!”
“嗯,朕知道了,厚葬。”苟不達依舊穩坐椅子上,合上眼無視了那士兵哽咽的語氣,忽略了帳外嘈雜的聲音。
良久,帳外聲音消去,苟不達才又睜開雙眼,眼底可見一絲淚跡,獨自低喃著“提防苟巴嗎?”語氣中充滿疑惑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