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鑲藍旗漢軍,不過是皇太極的包衣奴才,竟然在朕麵前放肆,誰給他的膽子?”
朱由檢接過魏忠賢遞過來的一碗茶,淺飲一口,仰起脖子,又是一陣‘啊~嗬嗬~’。
阿敏吃了一驚,趕緊往旁邊一閃身。
這個大明狗皇帝,傷害不大,但侮辱性太強,就算本貝勒爺是你的俘虜,也不該往人身上吐口水啊……
不料,這一次,他失算了。
朱由檢漱完口,‘咕咚’一聲,將那口茶吞咽入腹,順便還打了一個愜意的飽嗝。
“這是上等的貢品茶,武夷山那棵千年茶樹上的,每年才七八斤,吐你身上都糟蹋了。”
二貝勒阿敏怒極,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氣狠狠的坐下來,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
‘嘭’的一聲悶響。
阿敏的話還沒說完,就莫名其妙的被朱由檢劈手揪住頭發,將其本就‘平平無奇’的臉,再次重重的砸在桌麵上。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朱由檢冷笑道“你建奴先祖,曾為我大明建州左衛指揮使,乃我大明之臣子,如今起兵作亂,便是亂臣賊子,還敢自稱為大金之國?
至於不斬來使,那是對人講的,不是給包衣奴才講的。”
草包皇帝喝一口清茶,隻覺得滿口溢香,心情也漸漸舒緩了一些。
順手宰了佟圖賴,朱由檢心情大好。
要知道,原來的劇本裡,這個佟圖賴…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就是那個孝什麼莊的太後……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阿敏,朕其實早就想放了你。
可為了捉住你這隻豺狗子,朕的五十萬大軍征戰大半年,還讓你們的大汗皇太極炸開喜峰口大壩,湮沒良田三百萬傾,傷我大明百姓八十多萬人之眾……
這筆賬,是不是要算清楚了?”
阿敏抹一把臉上的血汙,怒吼一聲“朱由檢,有本事你殺了本貝勒爺!”
站在一旁的尼堪,雖然不敢吭聲,但眼底的狠厲之色,卻也暴露無遺。
朱由檢搖搖頭,輕笑一聲,道“朕最討厭的,就是整天打打殺殺的,多無趣味。”
“你們建奴有個規矩,像你這樣有身份的貴族在戰場上被人俘虜,為了活命,可以用牛羊、金銀、婦人或土地贖身;
這規矩,朕挺感興趣的。
就是不知你這位貝勒爺,值多少牛羊牲口?”
阿敏怒衝衝的,一聲不吭,隻是不住手的用袖子擦拭其臉上的血汙,疼的脖頸處的肌肉直哆嗦,讓朱由檢都快看不下去了。
這時候,尼堪開口了。
他躬身抱拳,沉聲說道“大明皇帝陛下,我大金幅員遼闊,物產豐厚,牛羊遍野,土地肥沃,為了贖回二貝勒爺,我皇令我們前來與大明皇帝陛下交涉。
我皇莽古爾泰說了,隻要能釋放二貝勒爺,他願意與大明共進退,進兵高麗國。
大明皇帝陛下,我皇說……”
“he~tui!”
尼堪正講到通暢處,臉上的神采開始飛揚時,冷不丁的,就被草包皇帝朱由檢吐了半臉口水。
尼堪一臉茫然,都忘記去擦拭臉上的口水了。
‘這個漢人皇帝,還講不叫道理了?分明每次都是吐二貝勒臉上的,這次、咋吐我臉上了?’
朱由檢若無其事的放下茶碗,伸一個懶腰,淡然說道“好,成交。”
“不過,你回去告訴貳臣莽古爾泰,叫他送來一萬匹駿馬,七萬隻羊,一千五百名十八到三十歲之間的婦人,換取你們的廢物貝勒爺。
記住,婦人要純種的建奴,若送來的是他族之婦,立刻砍掉阿敏的狗頭。
否則,免談。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