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由檢大明第一敗家子!
“錢謙益,你好大的膽子!”
“你保舉的陝西巡撫耿如杞,勾結建奴、北蠻,致使其越過大同府一線防守,直接摸進京師。
你這個恩師,難道就絲毫不知情?”
魏忠賢緩步走下丹陛。
靴底子踏在金鑾殿的青磚上,發出響亮的聲響,??猶如一記記重錘,砸在每一位文武大臣的心尖尖上。
“錢大人,你,難道不是同謀?”
魏忠賢繼續走著,眼睛看著張瑞圖以及其他大臣,說的卻是錢謙益的事,兩隻眼睛陰沉而狠辣,??活脫脫就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魏廠公,陛下不在京師,??是非曲直,隻有等他老人家班師回朝後,方可定奪;廠公可不要血口噴人。”
錢謙益漸漸恢複淡然,負手而立,冷笑道“我錢某人有識人不明之罪,這一點,毋庸置疑,根據大明律,還不至於死罪。
倒是你魏廠公,縱容家人插手封疆大吏的死活去留,經營一省之地,把堂堂大明水師養成自家買賣的護送隊。
魏廠公,此罪,??根據大明律,??可是千刀萬剮、夷滅九族呐!”
“魏廠公為陛下特使,但還不是皇帝,朝中一品重臣,難道也要僅憑一麵之詞就要打殺不成?”
“哼!”
錢謙益不愧是文官領袖人物,??一旦從慌亂中清醒過來,很快就恢複了縝密精微,一番話說得出來,就連魏忠賢也是愕然當場。
“錢大人,你說的話,可都要記錄在案的,”魏忠賢冷哼一聲,森然說道“胡亂攀咬,恐怕也是要加罪的。”
“攀咬?嗬嗬,魏廠公,錢某人何須攀咬?”
錢謙益向前邁出一大步,振一振衣衫,好整以暇的說道“你可以傳客氏、侯國興前來一問啊。
好一個欽差大臣,好大的威風!”
錢謙益說完話,麵不改色的回到文官隊列裡,手持象牙笏板,繼續化為一尊廟裡的泥塑菩薩,??一張清瘦白淨的臉上,一副淡然處之。
魏忠賢有點發懵。
不過,畢竟在朝堂上爭鬥多年,??麵子上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在心裡,他還是有些隱約的擔憂。
客氏巴巴…不是已經讓她吐出去大部分產業了嗎?
“張瑞圖,徐允禎,你二人負責內閣、六部及順天府所有事務,儘快將簡拔人員名單報上來,咱家飛報萬歲爺定奪。”
“錦衣衛、東廠那邊,由咱家領著,追查那一支建奴隊伍的下落,同時,追查所有與此事有關者。”
“錢大人,你就先到咱東廠喝幾天茶吧。”
大宦官三言兩語,便將事情交代下去,冷哼一聲,轉身出了皇極殿。
自有一隊錦衣衛衝上前去,虎狼一般,一把打掉其烏紗帽,將錢謙益劈手抓住發髻,猶如老鷹提小雞一般,拖出大殿……
……
魏忠賢回到乾清宮,站在空落落的大殿裡,臉色陰沉的能擰下一把水來。
“客氏、巴巴!”
“侯國興!”
這母子二人,簡直就是蠢貨!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收手?告訴他們多少次,當今皇帝表麵看上去無所事事,不學無術,全然一副草包皇帝的模樣。
可是,經過這一年多來看,那小賊的心…黑的很!
魏忠賢緩步走進暖閣,深吸一口氣,裡麵那股子特殊的香氣、和淡淡的腥味,讓這位大宦官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