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握她的手,確實是冰涼到徹骨。
“你先等等……。”他說,然後急匆匆的去了廚房,替她灌了滿滿一個熱水袋,塞進了被子裡。
辛瀾下意識的抱住,冷凍的感覺稍霽,但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
人在極致痛苦下,心裡防線都會瀕臨崩塌,辛瀾問“蕭墨淵,我會不會被凍死?”
他沉凝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此刻他不得佩服起devil的毒性了,僅僅一顆就可以讓人嘗遍世間的各種痛苦。
之前是又麻又燙,現在是又冷又凍,他不知道,接下來,她又會承受些什麼?
猶豫了一下,他忽然脫了外衣,爬進了被子,將她整個的圈進了懷裡。
他的身體強壯而有力,溫暖的就像一個發熱體,冷到迷糊不清的辛瀾幾乎是本能的就纏了上去。緊緊攀附在他身上,借以汲取屬於他的溫暖。
漸漸地,辛瀾平靜下來。
腦袋伏在他肩頭,因為疼痛喘息著,呼吸不停的縈繞在他的耳垂上。
這樣的you惑,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難以阻擋的。
全身熱血頓時向身體下方湧去,這一刻,他隻覺得有什麼‘哄’地一聲炸開。
他尷尬的推開她,剛剛離開一點,她立刻又纏了上來,他無奈,隻能伸手抱住。
“辛瀾……。”
“嗯?”她閉著眼,應答。
“如果實在很疼的話,不要忍,咬我的肩膀。”
他的話音剛落,她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箍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待肩膀中的刺痛緩緩消失,他這才側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寵溺又像是感慨的開了口“你這女人,我上輩子是欠了你嗎?”
第二天一早,當辛瀾醒來時,隻覺得腦袋疼得可以。
她勉強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浴室裡有花灑噴水的聲音,不一會兒,蕭墨淵穿著浴袍走進了房。頭發濕漉漉的,明顯剛剛洗過澡。
辛瀾奇怪的問“這一大早的,你洗什麼澡?”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她像隻八爪章魚一樣將他抱了一整晚的事。
蕭墨淵背過身,掩飾住臉上淡淡的尷尬“沒什麼,去約會。”
心裡卻開始碎碎念,昨晚被她‘侵犯’了那麼久,他要是再不衝衝冷水澡,隻怕會自己把自己憋死。
“哦……。”辛瀾若有所思的點頭“要和美女約會啊,怪不得……。”
他轉頭,氣急敗壞的說“誰說是和女的了?是男的!”
“呃……。”辛瀾被他嚇住了,嘟噥說“男的就男的唄,那麼生氣乾什麼?”
“……。”他走上前,被她的不解風情弄的有些挫敗,隻能僵硬的替她掩掩被子說“累的話就再睡一覺,我先去公司了。”
“嗯。”辛瀾點頭。
蕭墨淵忽然俯身下來,在她沒有意料的瞬間,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晚上想吃什麼?”他問。
他俊美的麵龐靠的如此的近,淡淡彎起的嘴角,漫開一抹近乎寵溺的溫柔,令辛瀾不可抑製的緊張起來。
“隨便。”半晌,她僵硬的迸出兩個字。
他摸摸她的頭“好,那就隨便。”
豪城天下,在辦公室忙了一下午的顧非寒,無意識的看了看手表。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七點了。落地窗外,殘陽如血,落日的餘暉灑在喧囂的大街上,將萬事萬物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他站起身,透過玻璃窗,站在這個城市最高的位置,俯視著眼前這個燈火通明的不夜城。
這麼多萬家燈火,燦若星辰。每一盞燈光下,都有一個故事。
可卻沒有一盞燈是在為他照亮……
驀然的轉過身,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嚴睿,正想交代他照以往給自己送一份外賣來。
誰料他今天語氣有些吞吞吐吐“非寒,我今晚有點事,小美她……。”
頓時明了,“那你去忙吧。”
掛斷手機,男人想了想,穿上西裝,又拿上鑰匙,坐電梯到停車場,開車。
一路搜尋,想找一個吃飯的地方。可反複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中意的,正想轉個彎往回走,目光卻在看到一個人時,頓住。
是蕭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