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勵寒漆黑的眼眸冷冷地掃過去,黑無常的臉上全是陰戾的氣息。這個女人真是翅膀長硬了,她是不是以為他絕對不敢對付她?
溫琛,她竟然敢出言救那個小白臉?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蕭勵寒一隻手指突然伸出來,冷冷地在她的臉頰上劃過,隨即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沉的冷笑,“我會讓你知道,既然已經嫁給我蕭勵寒,你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惡魔!
蘇小景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雖然跟蕭勵寒接觸的次數不多,但她知道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她真的不想他碰溫琛。
“我求你,你彆傷害他?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蘇小景拽著蕭勵寒的褲腳,眼淚婆娑的求情,“是我放蕩,是我賤,是我看到他帥所以想勾引他,都是我的錯,我求你彆傷害他。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一旦溫琛被蕭家的人盯著,他以後的日子肯定步履艱難。
蘇小景自暴自棄地跪下來,兩隻手拚命地扯著蕭勵寒的褲腳,任憑他如何扯踢都不鬆開。
“滾!”蕭勵寒被她拽煩了,一腳用力狠狠地踹中了她的心口。
蘇小景吃痛地身子一退,整個人匍匐在地上,一行行殷紅的血從後背處滲出來,染濕了她薄薄的禮服……
看到麵前的蘇小景,蕭勵寒突然心裡閃過一絲極其壓抑的感覺。
該死的,他怎麼會對歐陽潔那樣的女人產生了同情心理?她自己都自己低賤自己不要臉,他為什麼還要覺得她可憐?
她縮在那裡,聲音抽咽,嘴裡還在不停地重複著剛才那一段罵自己的話。
饒是再無情再冷血的人看了都會動容,溫管家怔了怔,再這樣下去蘇小景非得死在這裡不可。想了想,她上前一步說,“三少,她雖然水性揚花該死,但是如果現在死了,歐陽家那邊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不能死。
這一點蕭勵寒當然知道。
蹙了蹙眉頭,蕭勵寒冰冷的輕笑了一聲,碾著輪椅走到她的麵前,一腳狠狠地踢在她的胳膊上,牽動了後背的傷口。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語氣如冰,“我這次放過你,要是你敢再跟那個姓溫的聯係,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蘇小景現在痛得隻知道流眼淚,身子蜷縮成一團。
輪椅慢慢地從另一個平滑通道上了樓,蘇小景還趴在地上,眼淚空洞而絕望。剛才還有的欣喜現在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她甚至不相信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本事活到一年後,活到能夠和溫琛手牽手白頭到老的那個年紀。
“三少奶奶。”溫管家湊近了一點,伸手把她扶起來。
“我先扶你上去,再叫醫生過來幫你包紮一下,你後背上的傷口全裂開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留下疤痕的。”她的後背本來就有傷,是上一次在賓館裡被玻璃渣弄傷的,到現在加上鞭痕留下來的傷,她的後背比外麵的山頭還要坎坎坷坷。
“我真的長得那麼讓人討厭嗎?”蘇小景自嘲地笑起來,她覺得自己肯定很討人嫌,要是真的歐陽潔在這裡,她肯定不會像她這樣受那麼多的苦。
溫管家皺眉。
以女人的第六感覺,這個歐陽潔跟以前的歐陽潔大不一樣了。
到底哪裡不一樣?真的,哪裡都不一樣。
“三少奶奶不要想那麼多,少爺的脾氣怪了一點,但是對人還是不錯的。”溫管家想了想,很口是心非地說了一句。
蕭勵寒的脾氣是人所眾知的壞,就是溫管家這樣的老人物也經常被他凶,但是溫管家知道,會變成這樣隻因為他身後強大的蕭家……
他不強硬不強勢,蕭家那些蛀蟲們就會開始張牙舞爪地想要分他的屍。
“他對人不錯?我怎麼沒有看出來!”蘇小景現在真是痛糊塗了,要是以前,她就算對蕭勵寒有再多的怨言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但是她現在要是再不罵幾句,她真怕自己會被逼瘋!
“少爺曾經對一個女孩子很好,雖然也曾傷過她,但是那是他最心疼的女孩子。”溫管家想了想,突然閉了嘴,她怎麼了,竟然會跟歐陽潔說話。
要知道,以前的歐陽潔可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
她以前也很討厭歐陽潔的。
“是嗎?我真羨慕那個女孩子。”蘇小景深吸了一口氣,後背又劇烈地痛起來。
醫生給她上了藥,蘇小錦聽到外麵醫生和溫管家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微弱,她聽著聽著便睡熟了。
夢裡,她躺在血泊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死定了,然而從人群中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將她抱起來,執著地把她送到了醫院……
她還記得那時耳畔聽到的急促的呼吸聲。
她還記得自己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到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沉穩的氣質,驕傲中又不失細心。那個時候她就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就是她這輩子要愛護的男人……
所以,她絕對不會允許蕭勵寒傷害他,哪怕是一根汗毛也不允許。
外麵的風很大,大風似乎吹散開了烏雲,月牙被掩藏起來。蘇小景僵硬地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唱著溫琛喜歡聽的歌曲。
溫琛,溫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