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奪舍!
“大師,請等一等,既然對方的人要殺過來,這兒也保不住,倉庫還有一點食物,大師可以帶上一些路上充饑。”小柯說道。
李春心裡一怔,他原以為小柯會請求他幫助,心裡也好了說辭推卻,卻沒有料到小柯是另一番意思。
在李春看來,小柯留下拚命完全沒有必要,先避其鋒芒,日後再尋找機會,才是正解。他剛才幫了小柯一次,並提醒了眾人對方已經得到消息,隨時可能殺來。話已至此,眾人是否願意躲避,他們的生死,就與自己沒有關係了。
修真者本是超然物外,求大道解脫的修士,天地間的芸芸眾生的生死有命,自有因果,實在不用他插手太多。而且,從萍水相逢的道義上說,自己已經儘力了,無需再度出手。
“既然如此,多謝了。”李春點頭答道。
“反正也無法運走,贈與大師,好過留給對方。”小柯笑道。
這時,其他的人全部圍了上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小柯對大家簡單說了一下經過,交待後事,讓大家各自散去。
眾人神色悲傷,其中幾人不住地抹去眼淚啜泣。他們聽了小柯的話後,多數人選擇了離開,但還是有五人選擇留了下來。留下來的五人都是普通人,三男兩女,三名男子都是近四十的中年人。兩女一大一小,年齡大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看舉止與留下來的一名男子是夫妻關係,年齡小的女子,就是那名小女孩。
李春看得出來,這幾人都心生死誌,於這個世間沒有絲毫的留戀。小女孩則是跟在小柯身後,與他關係親近,小柯在那兒,她自然也就在那兒。小柯望著小女孩也不多說,死對他倆都是一種解脫。
“大家都餓了,做些吃的來。”小柯看了看留下來的眾人,說道,“平時舍不得的肉都一起煮了,把酒也全部端上來,大家一起吃個痛快,就算要死,也不能餓死。”
聽見小柯的話,大家答應一聲,都笑了起來,分頭刷鍋洗碗,準備去了。
小柯擺好木桌,請李春入座。
“這酒是父親留給我的,他總說酒保存得越久越好,大師你嘗嘗看。”小柯用小碗斟滿酒,放在李春麵前。
“你父親教會了你不少,一般的人不會懂得這麼多。”李春端起酒碗輕啜一小口,說道。
“正是如此,聽父親講,他在陽光時代是一所大學的教授,教會了我和姐姐的很多東西。有時候我和姐姐偷懶,父親也會打手心處罰我們。他總說等人類社會秩序恢複的那一天,教我們的東西都用得著。”小柯說道。
李春沒有插話,隻是坐在一旁聽小柯說。
“很多事情都模糊了,我記不清,那時我還很小。父親聽見一個消息,在很遠的地方有人重新恢複了文明秩序,他立刻帶著我和姐姐向那個地方而去。他一直對我們嘮叨著兩句話,跟著春哥,有吃有喝。在那個地方,異能者與普通人地位平等,普通人也能通過做工,好好地活下去。父親覺得人與人的關係,應該是平等互助,一起努力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而不是血淋淋的弱肉強食。”
小柯隻管說著自己的話,旁邊李春卻是仿佛驚雷在心中炸響。
“那個地方很遠,我們走到這兒的時候,聽說那兒也發生了戰爭。春哥也就是李春了,就是鈔票那位,已經在戰爭中殞落了。父親很失望,他覺得如李春那樣偉人怎麼會就這麼死去?”小柯說到這兒,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咳嗽起來。
“後來由於各種原因,我們就留在了這兒。那時這兒還不是亂區,因為土地貧瘠,幾乎沒有人來騷擾,父親覺得在這兒開辟幾塊田地,自己養活自己也算不錯。不過後來這兒漸漸成了亂區,窮凶極惡的人越來越多,父親一味忍受。”
說到這兒,小柯流下淚來。
“生活是痛苦的,必須忍耐,父親常這樣說。後來他就被人打死了,凶手就是那個叫霍爺的馬賊。我現在都覺得父親很愚蠢,他的實力應該可以與姓霍的一拚,但是姓霍的手下,用我和姐姐威脅,父親放下槍走了出來,就被打死了。”
“換位而處,你在這個時候,會怎麼辦?”李春問道。
“我覺得父親應該開槍,先打死我和姐姐,然後會怎麼樣,就與我無關了,因為我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活著,很痛苦啊,我和姐姐都很痛苦,嗬嗬。”小柯說道最後,搖頭歎息。
一會兒,酒菜都端上了桌子,大家一起坐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說說笑笑地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天色大亮,小柯準備好自己的武器,開始行動。他的計劃是霍爺既然向這邊而來,自己正好潛入對方的巢穴,救出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