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大帝!
“啪!”
盛怒中的朱超石猛地將手中的茶碗摔在了地上,一件上好的瓷器頓時變成了碎末。
“路強小兒欺人太甚”
路強提的交換條件已經被朱春木以最快速度送回揚州,一萬旦糧草對財大氣粗的朱家來說,並不算什麼,五十條千旦戰船有點難度,但也不是弄不到,唯獨戰馬沒地方弄,在江南來說,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即便能在塞外買到,卻也根本無法運到江南來,這就難怪朱超石這麼憤怒了。
他這次算是栽到家了,正應了那句話“賠了夫人又折兵”
扭頭看了眼坐在下首,給他出主意的陸文鬆,這家夥本是投靠劉毅的,但知道劉毅向路強買好之後,就轉而找上他。
朱超石現在恨死了這個陸文鬆,雖說路強的威脅不小,但兩家還沒到這種劍拔弩張的程度,現在可好,結下了這麼強悍的一個仇人不說,還要賠付高額的贖金。
朱讚雖不是朱超石的兒子,但卻是朱家下一代中的翹楚,是必須要救回來的,再說了,如果不救,掌管家族財權的二弟也不會答應啊!
有福自己享,有難麼、當然得找個人一起來擔了。當下陰測測地道“陸大人,朱家財力匱乏,此事還要多仰仗陸家資助啊!”
陸文鬆的冷汗早就下來了,他陸家在廣陵是很有勢力,可在朱家麵前,卻隻有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地步。
聽朱超石說完,忙不迭地點頭道“是下官這就回去,即便是傾家蕩產,也一定助大人贖回讚公子”
陸文鬆肯這麼表態,倒也讓朱超石臉色好看了不少,二人現在畢竟是同一戰壕的,也不能太過逼迫他。
“對這姓路的小兒,陸兄還有什麼好主意?”
陸文鬆現在滿嘴都是苦水,這路強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用儘心機還是弄不死他,長此以往,自己陸家還有活路嗎?
他也算會說話,朱超石說完,立刻道“一切當以先救出讚公子為重,待救出讚公子之後,我們再尋機滅他也不遲”
朱超石點點頭道“讚兒是必須要救的,隻是若任由路強小兒猖狂下去,怕是日後必成大患啊!”
陸文鬆聽了都想吻朱超石兩口,還是老朱有見識啊!不象劉毅那蠢貨,隻看眼前。
其實他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出了個主意搭上了一個朱家嫡子,萬一這主意不管用,朱家再損失點什麼,豈不都要算到他的頭上?所以他總算聰明了一把,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可朱超石是什麼人物?能雄霸揚州數十年的一家之主,恨不能眼睫毛都是空的,陸文鬆卡巴幾下眼睛,老朱就猜到陸文鬆是有所保留。
臉色一沉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若是能不用贖金救回讚兒,朱家對你一定會有所表示的”
“不敢、不敢”
陸文鬆忙躬身施禮,接著道“大人,據下官所知,路小賊此行是去南巡,而不論是江州還是荊州,都有很長的邊界與廣州相連”
陸文鬆說到這已經無需再說下去了,因為他從朱超石的表情中已經看出老朱大哥懂了他的意思。
廣州現在名義上是受路強節製的,可誰都知道,盧循之前在那裡玩造反正玩的不亦樂乎,盧循現在雖說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可傻子都知道那任命是怎麼回事。
如果路去在南巡的時候,突然遇到盧循的人馬,會是什麼結果呢?
想到這,朱超石笑了起來,他知道盧循一定不會安分的,即便盧循想安分,他也有辦法讓盧循變得不安分。
朱讚現在多了份工作,那就是路強的馬車夫,按路強的話說,他的隊伍中不養閒人,所以這項光榮的任務就落到了朱大公子的頭上。
可憐朱大公子從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乾過這個?可不乾不行啊!從他見識了路強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箭後,所有的抵抗心思都消失無蹤了,起初幾天還不習慣,不過慢慢也就適應了。
朱讚發現,路強和他所知道的那些封疆大吏真的很不同,身上的威壓雖重,卻從不端架子,對待士兵軍官一視同仁,很多時候還會和士兵們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路強的這些行為在朱大公子眼中,簡直都是不能理解的。
此時大隊人馬已經過了建安郡,剛剛踏入晉安郡,晉安郡緊鄰大海,現在雖然還看不到大海,空氣中卻已有了腥鹹的海風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