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大帝!
殷仲文哭的那叫一個慘,恐怕連他老子死的時候,他也沒這麼哭過。
劉裕都能看穿殷仲文,對於早就知道殷仲文秉性的路強來,更不會被他這套把戲迷惑。
坐在帥案後,看著殷仲文的表演,有點想笑,不過最終還忍住了,乾咳一聲才道“殷大人,你這乾什麼?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快起來”
“陛、陛下,臣、臣原以為再見不到陛下了,一時激動,有失官儀,還乞陛下恕罪”
殷仲文哽咽話的樣子,已經有幾分優秀演員的潛質了,其實不單他,那個官員不具備表演天賦?
話間,謝望祖一步三搖地晃了進來,老家夥比誰都鬼,要知道路強雖然已經恢複真身,卻還沒有對下屬官員進行明確的封賞,而對劉裕之戰,也無疑將江南的最後一戰,他老謝雖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抬,不過出出主意什麼的總沒問題吧?這也算為他今後的政治生命撈些資本。
扭頭看了眼剛爬起來的殷仲文,不由撇了撇嘴,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躬身向路強施了一禮“陛下,您叫我?”
路強點點頭,用眼神指了下殷仲文,道“這位殷大人不知你認不認識?他來棄暗投明的”
要知道這兩年殷仲文在建康還很有名氣的,除了本身他很有才華,另外就他與桓玄親戚,所以去過建康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
謝望祖微微一笑,道“殷大人之名,謝某可如雷灌耳,聽殷大人精通巧技,曾為桓玄設計出一套可旋轉的龍椅,不知那龍椅可還在建康嗎?”
殷仲文難得地老臉一紅,這不那壺不開提那壺嗎?就他的舅哥把眼前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拉下來的,這死老頭把這事提出來,這不要勾起皇帝對自己的恨嗎?
忙道“陛下明鑒,當初臣以身侍賊,不過忍辱負重罷了,如今陛下返回,臣終於守得雲開見日月,這臣潛伏在劉賊手下時得到的東西,希望對陛下平賊有所幫助”
殷仲文怕謝望祖再揭出他的什麼醜事來,不待話完就把隨身攜帶、已經整理好的各種情報掏出來。
一旁的蒯興忙上前接過來,然後轉身交到路強麵前的幾案上。
“陛下,這些都臣九死一生弄到的,裡麵有劉裕的兵力分布圖,糧草數量,各營將領的優劣等等”
在殷仲文話的時候,路強已經未置可否地翻看起來,一旁的謝望祖也不那麼好糊弄的。
“敢問殷大人,你怎麼從劉裕營中逃出來的?”
殷仲文既然要抱路強的大腿,自然對路強的身邊人也要有所了解,知道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實際老奸巨猾的老頭路強的老丈人,也就當今的國丈。
所以儘管心中憤恨,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恭恭敬敬地道“不瞞謝國丈,劉裕派下官來的”
“哦?”
這一下臉路強都有些意外了,原以為他還要繼續表忠心的,卻沒想到他會這麼。
謝望祖替路強問出心中的疑惑“劉裕為什麼要派你來?”
殷仲文臉現得意之色,道“臣下為了能重為陛下效忠,一直用心迷惑劉裕,讓他以為臣下對他忠心,這才想出這條愚蠢至極的臥底之計,哈哈!豈不知殷某心中隻有我皇,豈會認賊做父、效忠他這個賊子?”
愚蠢至極嗎?
謝望祖不由看了眼路強,心還不定誰愚蠢呢?劉裕如果連你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也不會成為我荊州最大的敵人了。
路強點點頭,換了一副溫和的臉色道“殷大人辛苦了,對你送來的這些,我會立刻派人查證,隻要情況屬實,我一定不吝重用”
路強雖然公開了身份,卻還不習慣稱孤道寡。
殷仲文聽完再次俯身跪倒,聲音哽咽地道“臣之前做了不少錯事,承蒙陛下不棄,臣一定儘忠陛下,為陛下肝腦塗地”
也不知道這家夥的淚腺怎麼這麼發達,眼淚下來就能下來。
路強還真有點受不了這個,忙示意蒯興帶殷仲文下去休息。
看著殷仲文的背影走遠了,謝望祖才道“陛下,您覺得他的話中有幾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