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那些被鞭打的子弟們連聲都不敢出了,任由鞭子落在身上,硬沒有一個呼痛的。
隨即路強對司馬遵道“回頭會有旨意給你,就由你來出任宗正一職,望你管教好皇室子弟,不要再做出有損我皇室威儀的事來”
人已經殺了,打也打了,什麼都沒用了。司馬遵無奈地答應一聲。
路強能感受出司馬遵心中的憤怒和不甘,不由深深望了他一眼,有司馬休之這個先例在前,他不會對任何族人心慈手軟的。
安置完這些親戚,路強下令大軍開赴建康。
對於路強的舉動,文武群臣都有些不明所以,國都既然已經奪回,為什麼不把家眷都接回來?
謝望祖首先找到路強,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路強知道這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卻也沒有直接回答謝望祖,微微一笑道“國丈覺得建康還適合做國都嗎?”
聽了路強的話,謝望祖一下愣住了,元帝南渡一百多年了,一直以建康為都城,所以在江南人心中,已經習慣把那裡默認為都城。
難道他要遷都?
想到這,謝望祖不由有些焦急,忙道“陛下可要遷都?此舉萬萬行不得啊!先不建康乃祖上定的都城,單另建一處都城的話,就要耗費無數,新朝初立,百廢待興,陛下切不可把銀錢都用在這上麵啊!”
這老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體恤朝廷了?不過倒也不錯,起碼他不一門心思的爭權奪利。
微笑道“國丈所言甚,不過我可曾過要重建國都了嗎?”
謝望祖又愣住了,路強的思維跳躍實在太大,讓他根本跟不上來。
路強的表情嚴肅起來,道“先祖定都建康,在很多人心中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棄掉那裡,因為經過這一百多年,各種勢力在建康盤根錯結,我們若仍以那裡為都城的話,就很容易被他們滲透,甚至會漸漸走回從前的老路,終我這一朝或許不會有什麼變化,我的後代呢?”
謝望祖也才智高絕之士,聽路強這麼一剖析,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躬身施禮道“老臣明白了,陛下放心,老臣這就去和他們,保準讓陛下的新政順利執行下去,不過、不過請恕老臣多嘴,敢問陛下,新都城”
話沒完就被路強揮手打斷了,淡淡道“現在不這個的時候”心中不由在想,自己還沒頒布什麼新政呢,這老家夥就感覺到了,果然個老狐狸。
大軍第二天啟程趕赴建康,如今加上收編的北府軍,路強身邊已經有近十五萬大軍。
劉裕已經夠不成威脅,原本不需要這麼多軍隊跟隨,但路強就要造這樣一種壓倒一切的聲勢,以震懾那些心有異圖的人。
十五萬大軍鋪天蓋地,水陸並進地趕向建康。
知道結果的姚興和慕容雲都不由暗自慶幸沒有參合路、劉之戰,然後都以最快的速度向路強發來賀信,以及送上各色禮物,祝賀路強重返建康。
路強在快到建康的時候,收到兩個國君的信和禮物的。看著他們的信和禮物,路強心中暗笑,如果他們知道我會暫時把江陵當都城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此時劉裕派在建康留守的文武官員,以及朱超石等人,在司徒王謐帶領下,早早就等候在城外三十裡的地方。
又這個王謐,真不知道這老家夥的臉皮用什麼做的?怎地如此之厚?
不過這老東西雖然不人,卻也在賀廣勝兵臨建康的時候,起了關鍵作用,所以這個時候路強不會難為他的。
要王謐心中也同樣忐忑不安,他那曾想當初在建康皇宮外罵得他吐血的軍官皇帝?要知道當初還他親手把皇帝從座位上拉起來的。
不過王謐也同樣有依仗,一方麵幫荊州軍兵不血刃地拿下建康,另外他們王家在朝廷內外都有很深厚的底蘊,所以他有理由相信皇帝需要他這樣的人穩定朝局。
但他還忘了,路強不他侍奉過的任何一位帝王,不單個穿越客,同時也起於危難的馬上皇帝,他的那一套,在路強麵前根本行不通的。
很多時候,路強都秉承了一個武者的習慣,騎在赤兔馬上同大軍一道前行,而很少鑽進馬車。就連王誕在江陵給他趕製出來的皇帝玉輦,他都從未乘坐過。
一馬當先,千軍萬馬跟從,這才一個男人應有的感覺。
策馬到了跪在地上的王謐等官員麵前,看著王謐似笑非笑地道“王司徒,我們又見麵了”
王謐連頭都沒敢抬,以頭觸地,恭聲道“老臣待罪之身,本應一死以謝陛下,但唯恐陛下不在期間,都城被宵小所占,這才苟言活在人世,現終得重見陛下天顏,老臣也可以安心的去了,懇乞陛下降罪”
路強最痛恨的就這種死不悔改,還妄圖持功而驕的人。
淡淡道“非曲直,過後自有定論,先起來吧!”
聽著路強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王謐的心不由沉了下去,暗想“難道他真的要找後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