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路強想的已經不單純的擋住拓跋珪,而如何重創他,不能讓他動不動就率軍南下搜刮一番。
可以,如果沒有路強率大軍而來,並州的燕軍早跑沒影了,眼看晉軍軍容嚴整、士氣高昂,這些燕軍的士氣也被帶動起來,再加上晉軍的心理攻勢,現在的並州城中可謂鬥誌昂揚,恨不能早點同魏軍開戰。
公孫五樓亦步亦趨地跟在路強身邊視察著城牆上的準備情況,要他從前投降晉朝,還抱著一種投機心理,而在同路強進一步接觸後,讓他深感沒有站錯隊,他甚至相信,如果他沒有投降晉朝,終將會被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消滅。
拓跋珪的人馬還沒有殺到,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放眼望去,遠處重山疊嶺,近處綠油油的農田,視野十分開闊。
“公孫將軍,你久在北地,對拓跋珪的了解,一定比朕多,你覺得他個什麼樣的人?”
還真彆,路強問公孫五樓,真問對人了,公孫五樓對拓跋珪的發家史確實知道的很清楚。
而路強之所以這麼問,就知風堂的密探雖能探聽到各種情報,但要完全摸透拓跋珪,卻不太可能的。
公孫五樓整理了一下思緒,恭聲道“回陛下,拓跋珪又名拓跋開、拓跋什翼圭,字涉珪,代國皇帝拓跋什翼犍的嫡孫,符堅滅代國後,為了收買代國舊部,並沒有把他帶走,後來趁秦國內亂,他在部眾的擁護下即位為代王,後改稱魏王,不過起初他的力量並不強大,在他叔父企圖殺他篡權的時候,還曾向燕國求救,在燕軍的幫助下才打敗叛軍”
“不過這家夥隨著力量越來越強大,野心也越來越大,後趁燕國內亂之機,不斷蠶食燕國土地,慕容垂曾率大軍進攻魏國,卻病死在路上,於拓跋珪又趁勢奪取了大片燕國土地,隨即建天子旌旗,改元皇始,正式登基稱帝”
公孫五樓講的有些籠統,不過要細的話,恐怕三天三夜都不完。
路強還真不知道魏國還有個代國的前身,而且還被前秦所滅,要不符堅玩什麼收買人心的把戲,估計拓跋珪這個時候能不能活著都不好。
這符堅也夠悲催的,八十幾萬大軍被不足十萬的北府軍打的落花流水,強極一時的前秦也因此一蹶不振。
看來對待異族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不然這幫家夥緩過氣來,不準什麼時候就跳起來咬你一口。
點點頭繼續問道“馮拔篡燕自立,你覺得他能在燕地站住腳嗎?”
“這卻不太好,之前馮拔借拓跋珪退走之機,乾掉了不少有實力的慕容氏族人,慕容德雖躲過一劫,但他本身力量不強,又受地勢所限,怕威脅不到馮拔,不過”
到這,公孫五樓忽然停住了。
路強不由扭頭看了看他,奇道“怎麼不了?不過什麼?”
公孫五樓,略帶諂媚地一笑道“現在陛下已經占據舊燕大片土地,估計馮氏的日子怕也不長了”
路強微微一愣,隨即放聲而笑,這家夥快成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了,居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這倒不公孫五樓多麼聰明,實在路強的所作所為,讓長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他的真實意圖。
就在這時,忽見遠處幾匹快馬疾馳而來,從服色就能看出,他們晉軍的斥候。
路強知道,一定拓跋珪的大軍到了。
果然,沒多大一會,天邊的地平線上就冒出一條黑線,黑線波浪起伏,仿佛沒有儘頭一般,再有一會,拓跋珪的天子旌旗也出現在隊伍中。
隨著魏軍鐵騎越來越近,地麵也跟著震動起來。
已經照過一次麵,晉軍絲毫無懼這種感官上的威脅,他們的鎮定,也直接讓那些麵色如土的燕軍士兵安定下來。
看著疾馳而來的魏軍,路強不由暗暗羨慕,自己什麼時候也能組建出如此龐大的騎兵群呢?
想到這,李暠的名字突然閃現在腦海中,西涼不也產馬嗎?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
儘管路強一直在大力發展騎兵,但受地域限製,軍中的騎兵仍沒有突破兩萬,而這些寶貝疙瘩,他輕易不敢動用的。
不到一個時辰,魏軍就殺到距城三十裡左右的地方,然後在遊騎的掩護下,開始有條不紊地安營下寨。
紮帳篷也遊牧民族的一項基本技能,時間不大,就見一頂頂帳篷如蘑菇般從地上冒出來,一直延伸到天邊,二十萬大軍的營帳,又豈一句壯觀能形容的?
這時就見拓跋珪的皇羅扇蓋在數千鐵騎的護衛下,緩緩向城下而來。
見此情景,路強不由笑了,這個拓跋珪還真不長記性,又要跟老子動嘴皮子嗎?既然你有這個心情,老子就會會你。
命鄧祥點齊五千鐵騎,隨他一起出城去會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