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大帝!
來到李暠王宮的個和尚,一身灰布僧袍,臉上掛滿風霜,瘦若竹竿,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臉上雖掛著明顯的高原紅,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個漢人。
李暠也信佛,不過卻沒姚興那麼癡迷,隻聽傳報的手下這個和尚有救西涼之策,這才同意見他的。
和尚一臉蒙娜麗莎的微笑,也不話,站在那靜靜等著李暠垂問。
“敢問大師,所為何來?”李暠終於開口了。
和尚雙掌合十,道“我佛慈悲,貧僧來此,當然為了解救西涼萬千百姓而來”
“何解?”李暠當然不能被他一句話就忽悠住,心就你這體格還想救我西涼?我都能打過你。
“涼王真的不知那司馬德宗已結仇我佛門嗎?為了保護這佛門最後一塊淨土,無數佛門弟子已甘願為我佛獻身,現在涼王可知貧僧的什麼了吧?”
還真彆,李暠聽完,不由大為動心,可隨即又想,在晉朝鐵軍麵前,這些光腦袋家夥能乾什麼?念經就能把晉軍念跑?
見李暠還不信,和尚再次神秘地一笑,道“涼王忘了你有個好鄰居了嗎?”
李暠的好鄰居都被晉軍劃拉差不多了,他還真想不出誰還能幫他,剛要開口問,腦中忽地靈光一現,脫口道“你的可吐穀渾?”
和尚點點頭,繼續道“貧僧師從鳩摩羅什大師,師尊原本居住在長安,後因晉軍攻破長安,被迫轉道吐穀渾,如今師尊已被樹落乾大王奉為大佛師,師尊聽聞晉軍要踏足西涼這片佛門淨土,已傳佛旨,要吐穀渾出兵相助涼王,貧僧此來,就要預先告知涼王的”
聽到這個消息,李暠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他知道吐穀渾本鮮卑一族,在西秦沒有滅亡的時候,同西秦的關係比較密切,不過隨著西秦滅亡,就再沒同這邊有什麼聯係。
李暠忽然明白了,吐穀渾的首領樹落乾肯出兵相助,不見得什麼佛師的法旨,恐怕還同南涼禿發傉檀的死有關係,因為禿發傉檀也鮮卑人。
不過不管他報什麼目的而來,既然肯幫自己,就無疑為自己增加了極大勝算。
想到這,態度立刻變得恭謹起來,道“敢問大師如何稱呼?”
和尚淡然一笑道“貧僧慧能,本建康人士”
李暠“啊”
草原的風吹草動當然瞞不過知風堂的眼睛,就在樹落乾十萬吐穀渾大軍剛集結完畢,準備在晉軍攻打西涼軍偷襲時,一隻蒼鷹在洛陽上空盤旋片刻後,向一個目標落了下去。
很快,這份情報就送到路強手中。
其實這個時候在青藏高原上,也隻有吐穀渾的勢力夠強大,吐蕃什麼的,這時候根本談不上勢力。
因為氣候地理等因素,路強一直刻意避免與吐穀渾接戰,但現在他們主動跳出來,不接招肯定不行了。
加上吐穀渾的軍隊,趙倫文就要麵對兩倍於他的敵軍了,以趙倫文的能力來,防守肯定沒問題,但要徹底消滅李暠,恐怕就有難度了。
大軍已經開動,退回來肯定不行的,再給趙倫文增派援兵?時間怕也來不及啊!另外拓跋嗣已經返回盛樂,邊關已經麵臨巨大的壓力,顯然不能從那裡調兵的。
坐在禦書案後,路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型,片刻之後,眼睛忽地一亮,顯然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嘴角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揮筆寫下幾個字後,命人速給西北送去,隨即又寫了一道命令給仍在金城修養的蒯興。
數日後,西北前線中軍大帳,因為知道暗中藏著一條野狼,所以趙倫文這幾天一直沒有什麼動作。隨著對峙時間的加長,他心中的壓力也越來越重。
吐穀渾的軍隊顯然不知道晉軍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東向,還等著出其不意地攻擊晉軍。如果兵力相差不大,趙倫文有把握讓吐穀渾軍隊有來無回,但現在敵人的兵力已經他的兩倍,自己又在野外紮營,沒有高大城牆的防護,他必須要小心應付,不然恐怕就一個慘敗的局麵。
張暢之坐在趙倫文下首,看了看知風堂送來的情報,沉吟片刻道“我們否可以假做進攻李暠,暗設伏兵,引其進入包圍圈”
主意雖不錯,但問題還在兵力上,吐穀渾十萬鐵騎,這邊得出動多少軍隊大伏擊?戰事一旦膠著起來,李暠必定揮軍殺上,到那時,局麵就不敢想象了,所以這個辦法不可取。
趙倫文可從沒想過要退兵,大軍已經開到這裡,一戰不打就走,他今後還如何在同僚麵前抬頭?
但總這麼僵持也不辦法,十五萬大軍,天天糧草的消耗就個天文數字,時間長了,朝廷也拖不起的。
兩人正商量著,一個中軍快步而入,躬身施禮,將手中的鷹信遞過來“陛下最新指示”
趙倫文接過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了,轉手交給張暢之,疑惑地道“陛下讓我們不必理會吐穀渾軍隊,張將軍覺得陛下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