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順著台階走了沒幾步,蘇玖兒就有些懷疑這不是地道,更像是一個地下室。
空氣不流通,牆上還裝了電燈。
昏黃的光暈下,地磚鋪的台階上青苔點點。
蘇玖兒輕手輕腳走到拐彎處,趴在牆壁上朝裡看。
下邊果然是一個地下室,許多大鐵桶豎立在地上,桶身之間有根管道相連,最終所有的管道都集中在一個很粗的鐵管上。
那根鐵管像農家的煙囪一樣,直直穿過屋頂。
此時,井騰已經戴好了防毒麵具,雙手放在一個長得很像汽車方向盤的圓形鐵盤上,胳膊繃緊,顯然正在用力。
眼見‘方向盤’已經開始轉動,蘇玖兒眼皮一跳,心中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想也沒想手中石子迸出,人也朝裡衝去。
井騰先是雙手劇痛,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被一股巨力撞飛,重重與牆壁撞在一起。
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聲,待眼前金星散去,他才抬頭朝自己原先站立的方向看去。
一個矮冬瓜似的羊角辮女孩兒,踮著腳尖、高高舉起雙臂,妄圖去旋轉已經被他轉動的閥門。
井騰的驚怒被這一幕生生打斷,又捂著胸口咳了幾聲,才感覺胸內的那口氣順了。
“蘇玖兒!”
蘇玖兒不理,踮起腳尖夠不著‘方向盤’,她就跳起來去夠。
跳一下,‘方向盤’動一點點,再跳一下,再動一點點。
井騰“……”
眼見小丫頭鍥而不舍,而才被他開啟的閥門在一點點關上,井騰放任自己坐在地上,斜靠著牆麵,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羊角辮一晃一晃中,閥門被一點點關上。
在蘇玖兒最後一次跳起去確認是否關牢時,井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按鈕,破碎的眼鏡片後邊是扭曲的瘋狂與邪惡。
“蘇玖兒,你以為關上了閥門就沒事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蘇玖兒錯愕的回頭,第一眼猜想這人怕不是已經瘋了,第二眼巨大的驚恐從心底突然升起。
不為井騰身上暴露出來的炸彈,隻為突然從她眼前竄過,在與井騰搶奪控製器的人。
“二哥!!!”
大腦一片空白,身子極限滑行……
“砰!”
轟炸聲衝天而起,滾滾黑煙遮天蔽日。
*
山穀內戰火依舊,砰砰炸響的子彈與火藥掩蓋了山穀那一角的動靜。
再三確認除了蘇玖兒和張玉庭,其他被困百姓都安全轉移後,柳團長下達了總攻命令。
這一刻,山穀內的寇國人才發現,他們以為林州陸軍實力不濟、貪生怕死隻是誤判,夏國軍人永遠有著他們所不具備的熱血與執著。
保家衛國的熱血,誓將侵略者消滅的執著。
槍聲越來越小,柳團長派出一行人去尋找蘇玖兒和張玉庭的下落,其他人留下來打掃戰場。
一排長著急忙慌得跑了過來,“團長,沒找到用閥門控製的東西,那些實驗室和檔案室都空了,檔案室裡有燒火的痕跡,但現場殘留的痕跡來看也隻是燒了幾片紙。”
總之處處透著詭異。
柳團長皺眉,從蘇玖兒的信息不難猜出,那個閥門背後應該是毒氣,是寇國處心積慮在夏國國土上準備的細菌戰。
事情非同小可,雖然現場隻有彈藥和血腥味,但不能排除那個閥門已經被打開,病菌已經在橫行。
而處於山穀裡的他們已經不能再離開,至少要等人帶來專業工具測驗。
柳團長沉痛又冷靜的讓人把情況告知外邊,自己則帶人一寸一土的繼續搜查。
“找到玖兒和玉庭了嗎?”柳團長問。
一排長搖頭。
雖然擔心但也不是特憂慮,畢竟曾經是自己手下的兵,他倆什麼本事,他心裡很清楚。
“團長……,有沒有可能他倆已經找到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