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莫演站定那一步,與越廉無關。隻是為了壓下體內蛇毒,運起劍氣。
莫演口吐一口熱氣,手中凡鐵劍掙紮欲裂。
越廉真是老道,早早察覺莫演殺氣,運起刺錘來擋劍,不愧是邊關重將!
“慢甚。”
莫演眼中,越廉動作,與野兔挖洞並無二致。
太慢,太慢,太粗俗!
莫演運起手中凡鐵劍,步法巧一施展,劍尖一抵,壓住百斤刺錘,隻一眨眼。
再一眨眼,越廉便被閃過。
越廉大驚。世間竟有如此武藝絕學?自己一身虎力本領尚未施展,便敗下陣來?
莫演輕鬆閃過越廉,來了韓副將前。
那韓副將見了莫演,如見鬼魅,加之本來就頗為緊張,脫口而出。
“你……你應該已經死了!”
莫演聽聞這般言語,心中確認,凡鐵劍豎起,隻聽一聲清脆劍鳴。
“錚!”
午時方過,飛禽鳥獸皆驚懼。隻因城中那衝天劍氣。
韓副將表情駭人,身體從胯向上裂開,血漿潑灑濺射,染紅了將軍白帳。
越廉又驚又怒。那韓副將在怎說,也是一人物,留守邊疆數載,勞苦功高,竟落得這般下場?
“莫演小兒!吃我一錘!”
越廉並未細想,加上顏麵無存,惱羞成怒,速閃至莫演身後。
那刺錘,寒光閃過。
莫演一劍鋤奸,心事已結,再難壓住體內澎湃蛇毒,臉色劇變,五體投地。
越廉那大錘空了,卻見莫演毒發,壓下怒火,恢複理智。
“這竟是怎一般事?”
越廉心中搖擺“來人!快請大夫!”
如此巨響,鬨得城內驚慌。
一大夫速至,查了莫演傷勢,還有一氣尚存,連忙灌了幾劑猛藥,這才穩住。
越廉則派人,去那沐雨公主營中查看,發現三人與那夥夫同樣中毒。
“好在這三人中毒不深,且發現得早。若是過了十二個時辰,便是神仙難救。”
那隨軍大夫藝術高明,早年間是奔山走海的天涯醫,在南蠻人地盤,學過解蛇毒方。
越廉將軍眉頭擰做一團,盯著莫演“那這青年如何?”
大夫深搖頭“此子仿佛懂得穴位經脈之法,毒發前護住了心肺,才得以撐住走來。”
“但體內毒素堆積過多,體虛弱,恐怕……”
二人言談間,莫演倒在那席上,口齒麵色灰入土。
越廉心亂如麻“當真沒有活路?”
那大夫長歎,道“不瞞將軍。此子不止中毒頗深,加之舊傷未愈。”
“我倒確是有些許方子,能解銀環蛇毒。但那方子殘缺,許多藥材也求之不得。”
越廉聽聞,搖頭歎息。
莫演不像是愚魯之人,出手斬韓副將那般果斷,恐怕是有證據在手。
若是那韓副將當真裡通外國,越廉還能順騰摸瓜,借機肅清定西城。
但這一切都隨莫演的死,化成泡影。
那大夫見將軍困擾,咬牙道“我倒是還有一偏方,可替將軍解憂。”
“哦?快說!”
“這銀環蛇蛇毒能痹人神經,故而中毒者昏迷不醒。”
“以金銀草、烏桕、虎杖,再取蟾酥、半蠍等猛藥相糅,興許能……”
“快說如何!”
大夫咬牙“以毒攻毒,倒是能讓此子複生片刻,卻隻是回光返照,不能長久。”
“若如此行藥,至多蘇醒半個時辰,但午夜子時之前毒性相衝,必死無疑。”
“此子人間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