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那種人,不是嗎?
溫婉?
那不是她。
感情?
自然是有的。
隻可惜,錯過便是錯過了。
“前輩覺得,您心中的那個女子看到前輩現如今的樣子會作何想法?”紀嫣然輕聲道,“肯定不是自暴自棄,若是這樣豈不是證明當初無奈做出的選擇恰好是正確的嗎?”
“一個受了打擊便一蹶不振的人,哪裡會是女孩子心儀的大丈夫?”
紀嫣然這句話讓老頭突然之間如醍醐灌頂般醒了過來。
是的,
她那樣出色的女子哪怕是選擇了嫁給彆人也不是那種隻會待在閨房之中繡花的尋常女子。
若是見到現在的自己,怕是會心中失望的吧。
自己這五十年來不肯去見她,不正是內心深處覺得這個樣子去見她本就是愧疚的?
對,
原來這些年自己不肯見她是因為愧疚,是因為害怕。
怕什麼?
怕那個堪比男子的女人會嘲笑他的自甘墮落和一蹶不振。
會不會,覺得她自己當初的喜歡就是一個錯誤?
嗬嗬,
老頭忽然一把丟掉了酒葫蘆,隨後虛引將白塵身前放的那壇好酒直接抓到了手中,一飲而儘…
“痛快!”老頭朗聲大笑,一掃方才的頹廢,或許這是這五十年來第一次開懷大笑。
釋懷了心中不肯放下的過往,也使得老頭更加通明。
一刹那之間,
一道清氣自老人身上迸發而出,像是一道旋風般直射天際,攪亂了雲層…
老人在這一刻渾身的氣勢不斷在攀升,對麵的三人一狐此刻幾乎要坐不住了,這股強大的氣雖然對三人沒有危害但這力量的強大也使得三人無法穩坐。
好在很快,
老頭收斂自身的力量,雙目睜開之際像是一道黑夜之中的閃電般明亮而透人心魂…
“恭喜前輩破境!”三人起身客氣的恭喜老頭。
老頭笑了笑,隨後示意三人坐下,看了一眼紀嫣然,笑道:“老頭子能破境,小姑娘功不可沒。而且,小姑娘助老頭子我破開心障,老頭子算是欠下小姑娘一份大恩情。你這被妖力所傷的手就交給老頭子治如何?”
紀嫣然看了一眼李輕狂,在得到李輕狂的點頭示意之後笑著應下。
老頭看了一眼李輕狂,鼻翼微微聳動,眼中閃過一絲費解,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想來你們三個小娃娃已經猜到老頭子的身份了,老頭子叫薛信,是一名醫者。修行界的道友高看老頭子一眼管我叫薛神醫,這些想來你們三個已經猜到了。”
“確實,前輩的那朵梅花才讓晚輩大膽猜測前輩的身份。先前所說不敬之語還望前輩不要介意,晚輩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白塵趕忙開口。
“無妨,些許話語老頭子不會放在心上的。”薛神醫笑了笑,隨後對紀嫣然道:“小姑娘,把你的手伸過來讓老頭子我細細的研究一下。”
紀嫣然依言掀開了那塊遮擋的紅布,隨後將左手伸了過去…
薛神醫隻看了一眼就眉頭緊皺,問道:“這妖力是何人…妖所留?居然有如此威力!”
“是先前的時候偶然接觸到了妖王留下的血,所以才會成為這樣。前輩,我這手,還有救嗎?”紀嫣然有些緊張的問道。
“妖王?”薛神醫聞言一驚,這世上還有如此強大的妖王?單是留下的血都有如此威力,若是正主現身該有多恐怖?
紀嫣然點了點頭,隨後薛神醫神色凝重的從腰間斜挎的小包之中掏出了好幾個瓶子。
打開了一個瓶子,瓶子之中是一些液體,薛神醫將幾滴液體滴落在紀嫣然的手掌之中觀看其變化。
透明的液體滴落在紀嫣然的手掌中,剛開始的時候毫無變化,直到四個呼吸之後紀嫣然感覺早已麻木的手掌似乎有了一絲感覺,但不明顯。
薛神醫似乎比紀嫣然自己更知道紀嫣然會有什麼感覺,那幾滴液體在幾個呼吸之後像是被吸收了一般從紀嫣然的手掌之中消失不見了。
薛神醫皺眉,然後從一個瓶子之中拿出一塊小指甲大小的顆粒狀物體。
“佛陀舍利?!”李輕狂立刻便從這顆粒之上感受到了佛陀特有的佛性力量。
“你居然識得此物。”薛神醫意外道,不過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也不再多問,隻是將佛陀舍利捏在雙指之間微微用力將佛陀舍利捏成了一團灰,緊接著便將這一小撮舍利灰燼緩緩撒在紀嫣然的手掌上…
“啊!”紀嫣然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痛呼…
“不用擔心,沒事。”薛神醫見狀一點都不意外,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佛陀舍利蘊含佛性,本就是克製妖力的最好藥物,但這佛陀舍利的威力有限,不足以將小娃娃手中的妖力祛除。但又起了衝突,兩者相互鬥爭自然會讓你感覺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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