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還是好聚好散,
看似兩個選擇,可其實這隻是一個選擇。
簽字,
畫押,
一氣嗬成。
將契約拿回,
當著所有人的麵引燃,然後化為灰燼飄落一地。
至此,李輕狂與尹家,與尹明月再無瓜葛。
“此事已了,在下就不打擾諸位了!”李輕狂淡淡道,打算就此離去。
尹明月想說什麼,卻被身側的蘇文死死拽住,那目光之中的恨意滿滿,都要溢出。
“殿下,便讓此人就此離去嗎?”蘇文轉向夏蕩問了一句。
“蘇管家,你是何意?”夏蕩眼睛一咪,聲音有些發冷。
李輕狂才不理會剩下的破事,但步伐卻在看到一道人影的時候停了下來。
一身甲胄,
身後更有十來披甲銳士跟隨,此人正是那先前還在北境的尹家長女尹紅月,馬不停蹄的自北境返回,一身的戎裝尚未褪下,身上那股子肅殺之氣大老遠便撲麵而來。
府衙外,一片沉寂。
哪怕先前再議論尹家的眾人也不敢在這位麵前高聲一句。
如果是尹明月是明月城尹家的明珠,那尹紅月便是尹家的脊梁,無人膽敢置喙,這是尹紅月用命博出來的威望,死在其手下的敵軍數不勝數,血淋淋的戰績是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明月城的百姓可以唾棄尹明月,但對於這位尹家的大小姐無人不佩服與敬重。
在尹紅月一側的披甲銳士手中端著一個錦盒,從錦盒之中李輕狂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心中了然,遂對尹紅月生出一種欣賞的意味。
好一個尹家脊梁,
好一個殺伐果斷的北境先鋒官,
尹家有她,不會輕易落寞下去的。
“見過殿下!”尹紅月淡淡道,“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便行禮!”
夏蕩一笑,
“尹先鋒客氣了。”
話鋒一轉,
“尹先鋒鎮守北境,今日如何擅自離營?”
尹紅月淡淡的看了夏蕩一眼,
“末將已經請命,且得到了陛下的首肯,否則斷然不敢擅自離營!”
請旨?
父皇恩準了?
夏蕩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本王也是擔憂北境安危,方才所言是本王多慮了。”
“殿下對北境,對尹家的照拂末將定然銘記於心!”尹紅月冷冷的回了一句,“不過因為一些宵小鬨的如此實在是不該,幸虧末將回來的及時,否則彆有用心之人早已逃脫!”
夏蕩眉頭一挑,
“哦?不知尹先鋒所言是何宵小?”
“自然是意喻亂我尹家的宵小。”尹紅月若有所指,“末將於北境廝殺,為的便是保家衛國,不曾想後院差點被人端了。”
“尹先鋒如此衛國,居然有此等宵小,可否請尹先鋒告知,本王一定要嚴懲此等賊子,免得寒了北境將士的心,也讓北境的將士放心,朝廷是不會忘記他們在北境的拚殺和付出!”
“此事便不勞殿下了,末將更喜歡親力親為!”尹紅月說完,示意一側的銳士將錦盒打開。
嘩,
錦盒打開,露出裡麵的物事。
儼然是那位劉清的人頭,
血跡尚未乾涸,那張驚恐的臉色似乎寫滿了不可思議和懊惱。
他應該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待大事定下以後才回來的。
可惜,
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所以他死了!
夏蕩背負在身後的手猛地一握,眼中寒芒閃現,良久之後方才露出一個沉痛的表情,“此等宵小的確該殺!”
而那尹明月看到錦盒之後的人頭之後隻來得及驚呼了一聲‘劉郎’,隨後便昏厥了過去,蘇文趕忙攙扶著尹明月離開此地,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束方式。
尹紅月轉過頭望向李輕狂,眼中這才第一次浮現出一絲彆樣的神采,最後化為了遺憾。
“妹夫...”
尹紅月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李輕狂打斷,
“尹將軍,我與尹家已再無瓜葛,妹夫這個稱呼,在下承擔不起!”
說完話,拱手便離開了。
待走到府衙門口處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尹紅月的聲音。
“尹家有愧李公子,日後尹家斷然沒人會找李公子的麻煩。”
李輕狂頭也沒回的離去...
“末將家中有事需要處理,暫且回府,稍後再來拜會殿下!”尹紅月拱手,隨後便帶著一群銳士離開府衙。
“還請殿下去府中稍事休息!”獨孤傲身為明月城的城主,自然是要把夏蕩請回城主府的。
夏蕩一臉笑意的點頭。
一場鬨劇,如風一般傳遍了明月城的大街小巷...
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