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此看小女子,倒是讓小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謝伊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哪裡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羞赧,反而心中對這個打量自己的年輕人生出一種特彆的戒備。
這李輕狂雖然直勾勾毫不掩飾的打量自己,但那嘴角一直保持著玩味的笑意,其眼中一絲彆的男人那種不加掩飾的欲望都沒有。
清澈,
對方的目光充滿了侵略性,但卻沒有欲望。
就好像,對方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盞花瓶那般的欣賞,沒有絲毫的欲望。
這還是那個曾幾何時的李家少爺嗎?
這位李家的少爺,尹家的姑爺她曾經見過幾次,但那幾次給她的印象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落敗公子哥,全然不像現在這般的…老成持重?謝伊人也就相出這麼一個詞來形容這位李公子。
“看來,謝姑娘能在明月城開這麼一家酒樓並非隻是單純靠美色來成事的。”
“公子說笑了,若非大家關照芙花苑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可惜了。”李輕狂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可以芙花苑倒閉歇業也就是一兩天的事了。”
謝伊人神色微變,疑惑道:“公子何意,請指教。”
“謝姑娘做過些什麼想來自己心中有數,不是嗎?”
“伊人不解李公子的意思。”謝伊人搖頭,儘管心中已經有所揣測,但這種事隻要沒有證據便不算什麼。
“尹家的怒火,單憑一個芙花苑是無法承受的。”李輕狂把玩著那杯倒滿茶水的杯盞。
“李公子說笑,尹家在明月城位置獨特,但又何以會與我這小小的芙花苑過不去。尹家想要做什麼,一句話的事,芙花苑斷然不敢悖逆尹家。”謝伊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臉上滿是無奈和委屈。
真可惜,這謝伊人應該去演戲的,這演技堪稱一絕了。
“謝姑娘,我來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李輕狂道,隨後在謝伊人詫異的目光下補充了一句:“如果我來興師問罪,此刻的芙花苑也毀的差不多了。”
“李公子到底何意?”謝伊人雖然不認為李輕狂有那麼大的本事,男人嘛,誰還不會吹兩句了。
“尹家二小姐懷孕了!”
“那便恭喜李公子了。”謝伊人愣了一下臉上掛上一個不和諧的笑容很沒誠意的誇了一句。
“我不喜歡彆人挖苦我,沒有下次。”李輕狂淡淡的看了謝伊人一眼,“你和你背後的人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不就是為了拉攏尹家嗎?”
這個李輕狂,不一樣了。
謝伊人的心中萬分震驚,這個家夥到底想做什麼?是怎麼猜出自己背後想做什麼的?
難道,這李輕狂投靠了某一位?
“李公子,說明你的來意吧。”謝伊人想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或者說,想要什麼。
“這就得看你們能出什麼價格了。”李輕狂玩味道。
謝伊人有些猶豫不定,就在這時屋門忽然被推開了,謝伊人張嘴想教訓但看到來人以後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李公子大可開出價格,隻要不是太過分在下完全可以滿足李公子的要求。”劉清緩緩走了進來,坐下直視李輕狂,一身的傲氣和貴氣更是不加掩飾。
“嗬嗬,尹明月肚子裡的想來就是你的種了吧?!”李輕狂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如此愚蠢,到了這個時候居然不選擇跑路反而是留下來。
他是真的覺得尹家的刀劍不利?還是覺得那位尹家的大小姐怯懦到不敢拔刀殺人?
忽然,
李輕狂覺得有些後悔了,不該這麼看得起這些人的。
一群烏合之眾,不值一提。
“李公子莫不是心中不快?”劉清笑了,“在下倒是覺得李公子大可不必,畢竟生米煮成熟飯為時已晚。如何為自己賺取更多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休妻是大事,尤其尹家勢大,如何穩妥活命才是目前最大的問題。”李輕狂淡淡道。
話一出,謝伊人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此人居然已經知道自己等人想做什麼?
他是怎麼知道的,是有消息還是…已經看穿了殿下的謀劃?
如果是彆人告知的話還好,可若不是彆人告知那此人的心智可謂恐怖。
蛛絲馬跡之下便猜到事情的大概,這心智太可怕了。
劉清一愣,隨後有些不滿的看了謝伊人一眼,眼中的不滿不加掩飾,他還以為是謝伊人不小心透漏出去的。
“既然李公子都把話說到明處,那在下可以向李公子保證,在這明月城沒人能動的了李公子。哪怕是尹家也不行!”劉清傲然道,他尹家再大在那位麵前也得執臣禮。
“怕是那位殿下也不願當麵與尹家交惡,你的話毫無保障。”李輕狂搖頭。
劉清不滿,但也不可否認殿下確實在麵對尹家的時候也要小心謹慎幾分。
“這樣吧,李公子暫且寫下休書,然後我等送公子先離開明月城。待明月城事了,公子大可安然無恙。若公子不願留在明月城,殿下現在求賢若渴,想來必然會重用公子。公子意下如何?”謝伊人忽然開口,勢要替身後的主子留下這位深不可測的能人。
李輕狂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謝伊人,隨後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耳朵一動,歎息一聲,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