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殿試題、狀元卷(五)_徽商天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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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殿試題、狀元卷(五)(1 / 1)

徽商天下!

這篇原本的曆史上不該是由他來完成的“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現在卻被他在同樣的曆史裡,提前很多年寫了出來。當然,許宣對此並沒有特彆的想法,也沒有太過擔心這樣的舉動背後,曆史是否會改變足跡。因為,曆史本來就是複雜的,至多也隻是有些可惜,那個叫趙秉忠的未來的狀元,會不會因此錯失掉成為狀元的機會。當然,這樣小小的歉疚,在持續了片刻之後也慢慢消散。

嗯,有機會找到這熊孩子,給他多買上幾塊點糖,補償他一下好了。

當然無論他自己怎樣的想法,這篇文章被汪祉念出來之後,還是在第一時間將整個桃李園內的氣氛壓住。大家都是讀了書的人,應有的判斷力都還在。雖然文無第一,但那也是在旗鼓相當的情況之下,很難分清高下。但此時此刻,許宣所寫的這篇文章,卻以一種排山倒海的姿勢轟然壓過來。即便鄭沄等人,平素裡眼高於頂,隨時隨地都能寫就一篇妙手文章的,到得此刻也已經說不出話來。差距明顯到這樣的程度,心中甚至連不忿,不服以及類似的情緒都已經沒有了。

一些原本因為許宣“人生三境”的說法受到鼓勵的書生,在先前懷著某種複雜的情緒,是期待他能獲勝的。但是當結果真的出現之後,他們卻發現自己被嚇到了。下意識地互相看了幾眼,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汪祉將文章念完,又捏著紙張仔細了看了看,神態認真而慎重,仿佛手中所捧的並非輕巧的紙頁,而是某種重愈千斤,卻可能失手打破的貴重之物。

“字字珠璣啊……”隨後,他咂摸著嘴巴,這般感慨了一句。而這樣的感慨也得到了在場很多人的認同,這些情緒都寫在眾人的臉上。

在這樣的時代,又是文風昌盛的徽州府,平素裡是不缺好文章的,在一些場合裡,有才子寫出驚人之作的情況,雖然不會特彆頻繁,但也不是沒有。隻是,好到眼下這般程度,仿佛紙頁上的每一個文字都轟然撞擊在人的心頭,這樣的情況還真不曾有過。特彆是在這之後,又有幾位大儒做出“狀元卷”的點評,壓在上麵,就更讓人感到震撼。

考狀元當然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幾位大儒,也不敢說自己所寫的文章就一定能夠位列皇榜三甲。但是,即便如此,這些人還是不吝讚美地做出了“狀元卷”的評價,也算是豁出去了。但是,也並沒有人質疑。

高台之上,人物的影子被日光投射在地麵上,拉長,隨後紛亂地交雜在一起。原本準備過來添些茶水的吳家下人,被情緒感染,在石階上猶猶豫豫了一番,最後還是不曾上去。

台上眾人之中,汪祉大概是最興奮的一個。他同黃瀚在這個問題上的糾葛,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而那個叫許宣的書生在這般短促的時間裡,似乎不曾經過多久的構思,便能把洋洋灑灑數千言的政論八股文章書寫得從從容容,筆筆不苟,字字勻停……特彆是那一首前所未有的字體,簡直可以自成一家。其中的內容,簡直像是道儘了他多年來的所想、所思、所得,甚至更向前推進了一步。若是給他時間,或許他也能寫出不錯的文章,但即使那樣,也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許宣幾乎不假思索便寫了出來……

若是這篇文章讓黃瀚看到,嘖,真想看看他是什麼樣的嘴臉。

汪祉心中想著這些,隨後便覺得有些可惜了。這般文章要是真放在科考考場上寫出來,才算得真正打了黃瀚的臉。眼下這樣非正式的場合,格局太小,倒有些浪費了……

汪祉看了看許宣年輕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臉龐,複又看看手中的紙頁,隨後心頭一動,就要開口說話。

便是在這時,劉守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來“禮常,你的呢?也拿來看看。”

這個時候,震驚的情緒稍稍過去,劉守義算是最先回過神來,才覺得有些忽略了不遠處的方紀達。方紀達如今臉上的神色有些難以形容,尷尬、震驚、羞愧、不可置信、甚至微微覺得有些屈辱的神態混雜在一起……這般的神色落在劉守義眼中,對方到底是自己治下最優秀的人才之一,還是應該給與必要的重視。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才說出方才的那句話。

劉守義的話音落下,才將眾人從一些情緒的餘緒裡拉扯出來。即便汪祉,也覺得將方紀達忽略有些說不過去。先前隻顧看許宣的文章,倒是忘記了眼下正在進行比試的事情。

“嗯,你的文章也拿過來,讓老夫開開眼界。”因為將對方忽略的事情,汪祉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因此話語中稍稍將方紀達抬了抬,但是,話是這般說法,但內心深處其實也覺得他的文章大概是比不上許宣了。

方紀達聞聲回過神來,慌亂地收拾了一番臉上的情緒,蹲下身子將紙張撿拾起來。沉默了一番,但隨後並沒有朝汪祉伸出的手上遞去。

“不、不必了……漢文高才,在下是比不過的。”即便心中的尷尬已經到得極點,但是他仍然是咬著牙,將話說出來,認輸的意思很明顯了。他的頭低垂下去,日光斜照過來,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是肩頭隱隱有些顫抖,也能叫人知道,他對於自己的某些情緒,正忍耐得有些辛苦。

“嗬。”汪祉伸手過去,並沒有接到對方的文章,隨後放下,這般笑了一句。其實也不難理解,許宣的這篇“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即便是汪祉自己來,在這般短的時間內,也未必能寫出來。因此,對於方紀達的認輸,他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這樣的語氣,落在方紀達,卻覺得有些吃味。他咬咬牙,頭垂得更低了。先前的一些傲氣,此刻已見不到半點痕跡。

比試的結果,其實已經不言而喻。眼下時候,眾人也隻是等待著劉守義以父母官的身份出來對事情做最後的定斷。也有一些人,心中熱切地想著一定要將許宣的文章抄寫下來的事情,表情也有些急切。

“哦認輸了啊……”眾人所等待的事情還未曾到來,卻先想起了一聲歎息,日光照在許宣的筆直挺拔的後背,他朝方紀達笑了笑“就知道寫文章、寫文章……現在文章也寫了,你也輸了,有些事情,我們是不是再討論一下?”

方紀達望著許宣,表情微微愣了愣,隨後下意識地偏過頭去。才看到人群中,程子善抬頭望著他,四目相對之下那邊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這個時候,他才有些明白了程子善的意思。從最開始出言將一些事情挑破,隨後幾次意味莫名地搖頭。這個時候,已經全明白了。程子善、程子善自一開始,便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的。

是了,他和許宣是有過節的,對許宣自然比自己看的清楚。方紀達這般想著,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說什麼也已經遲了。他的臉上表情變換,時候已經臨近冬日,雖然日光晴好,但是溫度並不高,但他還是覺得臉上有些汗津津的……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啊!”方紀達朝著程子善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呐喊了一句,隨後轉過頭,許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你……”方紀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微微乾澀著嗓子想要說句話,但是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到得最後也隻是說了句“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許宣挑了挑眉頭,隨後搖頭笑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方兄啊,你看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說你這是做什麼呢?要找我替李家娘子出頭,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和她是何關係?哦我知道了,你去李家提親過的,是不是?”許宣說著朝他攤攤手“可是,李家喪禮上,也不見你去祭拜啊……你說,你是何苦呢?”他說著又伸手拍了拍方紀達的肩膀“我早就和你說過的,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的嘛……你非要寫文章不可。可我是做生意的,不懂寫文章。”

方紀達望著許宣從容的臉龐,淡然的語氣傳入他的耳中,他表情變換,過得片刻,聲音有些委屈地出一句“你、你胡說!你怎會不懂!”

“我就是不懂!”許宣的聲音緊隨著他的話語響起來,方紀達表情微微一窒。對於許宣所言的某種事實,聽在他耳中,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侮辱。“你說,你這是乾什麼?哦你是要證明你比我厲害……你證明了,李家娘子便可以活過來了麼?”許宣說到這裡,聲音沉了沉“她生前的時候,李家被欺負的很慘,一個女子家,頂住壓力出來做了那麼多無奈的事情……你現在找我報仇?你那個時候又在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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