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危局之後_徽商天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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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危局之後(1 / 2)

徽商天下!

穆雲槐皺著眉頭,目光落在山體之上。山巔的地方,樹木更少一些,視野便顯得更加開闊。已經開始凝結的雪覆蓋在山巔裸露的石頭上,有些地方依舊露在外麵,看起來有些蒼涼的感覺。

他來到花山也是近幾日的事情,原因是張讓的計劃也到了這一步。很多日子以前,他以詐死的方式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會後小心地進行一些調查。這些舉動都是在來到岩鎮之後,在對汪直遺寶的事情進行調查過程中慢慢醞釀出來的,在這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比較儘職的錦衣衛。

同令狐楚不同,穆雲槐是一個比較有野心的人。因此在麵對可能有的驚天財富之時,他就不可能做到淡定。雖然這輩子或許都摘不掉錦衣衛鷹犬的名頭,但是有了這些財富之後,他就可以做一些曾經不沒有想、甚至都不敢做的事情。

今上登基未久,他自己又年輕,因此隻要有基礎,今後的官途就會順利很多。退一步說,即便不在去經營這些事情,隻是安穩地做個富家翁的,也不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當然,就眼下而言他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而至於他在人前已經“死”了的事實,隻要有了這些財富,隨後也就能隨時夠活過來。

唯一的問題在於……汪直遺寶的事情到底是否屬實。

這樣的疑惑在他詐死之初,依舊是有過是。但隨後待到花山被發現的十三隻木櫝之後,他的信心也就有了。當然,這樣的信心最終能給他帶來什麼,暫時來說也是一件未可知的事情。

調查進入到瓶頸,無論是他還是張讓,或是劉守義、令狐楚,至少短時間裡,都還隻能選擇僵持。原本這樣的節奏,被一個叫許宣的書生打破了。雖然不知道他因何知道這些,但是眼下明爭暗鬥得都有些眼紅的眾人已經將之作為一棵救命稻草。

說不定,他真的就知道呢。

這也是穆雲槐同張讓唯一合作的理由,雖然這種理由裡,更多的是相互利用。但為了這些可能會有的財富,他不介意這樣的利用。

不知道眼下岩鎮城裡的鬥爭到得什麼程度了,但他已經不願意去管這些。在人前“死”去,他所有的謀劃都賭在眼下的事情上。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賭都已經有些勉強。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自然也不會將寶壓在許宣身上。

希望……他真的知道吧。

……

穆雲槐的目光在山巔之處四下裡看了看,因為並沒有從表麵看出什麼東西,他又疑惑地看了許宣一眼,想了想,隨後笑道“這樣的天氣,你既然出現在這裡,定然也不是為了消遣。那麼……我們開始吧,時間不多了。”

穆雲槐的話雖然不重,但是顯然也不是商榷的語氣,眼下他因為有著倭寇為依仗作為震懾,他覺得已經足夠,也就用不得通過高聲或嚴厲的話語來表達他的威嚴。

眼下的局勢,不答應隻有一個後果,隻要有點頭腦的都能夠想到。

許宣的目光盯著穆雲槐手中的牛皮包裹,對於鼓鼓囊囊的一包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很多日子以前,是他親手將之交給方元夫。

那時候,一切都還隻是剛剛開始。

看來眼下圍繞五峰遺寶的這些鬥爭,還是那個叫張讓的走在前一步了。隻是,這樣一步小小的領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許宣隻是想想也便能知道。因此,心中對於那個叫張讓的魄力,還是有些佩服的。

今日的鬥爭,雖然有些突然,但也是之前一直在醞釀的東西慢慢推到了這一步。幾方人馬已經底牌儘出……

隻是……

許宣這樣想著,目光朝旁便微微偏了偏。除了山巔的一些人之外,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月色無聲,河水靜流,遠處泊有幾艘小舟,也是黯淡並無燈火,在這樣的日子裡,船家要出來恐怕也會覺得很痛苦。

冷是眼下無處不在的感覺,但最冷的還是在腳底。眼下這個時候,所謂的棉鞋,在許宣看來也隻是堪堪起到在冬日裡保護雙腳的作用,而要達到保暖程度,其實還是很不夠的。

尤其是此時此刻,踩在積雪的路麵上,因為冷而起的疼痛起初輕微,但是隨著腳步一次次踩踏積雪又抽將出來,融化的雪水混著冰渣往裡頭滲進去,寒冷就開始自腳底侵襲全身。這樣的過程中,有一陣子是很難忍受的,但是過去之後,許宣隻覺得十個腳趾頭已經麻木,眼下就是拿一把刀紮在上麵,橫豎都可能不會有痛感。

這是眼下最普遍的情況,即便是大戶人家,所能有的鞋子即使會質量好一些,但是也有限。至於那個皇城深處的皇帝,他的鞋子會不會保暖,以及保暖到什麼程度,他並不可能知道。即便今後或許有知道的可能,但是那也以後的事情。

而眼下……

爭取活下來吧。

風呼呼吹著,仿佛要把世界掀翻嗚咽的聲音,有些像哀嚎,也有些像哭泣。

許宣認真的看了幾眼很水畔被覆雪的蘆葦從旁,那些靜默的小舟。隨後收回目光,朝穆雲槐點點頭“開始吧。”

他說完之後,抬腳朝山腳下走去。下山的路原本就比上山要難走上很多,眼下又是覆蓋了積雪的路麵,因此他小心地移動的步子,不至於使自己跌倒。

他才微微走出去,兩個黑衣人在他身前的地方將他攔住,方元夫見狀,陡然跨出一步,一些積雪被他的舉動震得四下飛射,隨後露出底下褐色的石頭表麵。

這樣的氣勢,在一瞬間顯得很淩厲。穆雲槐在不遠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

許宣平靜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黑衣人,這般看了之後,總覺得對方身上幾分揮之不去的猥瑣感,隨後他撇撇嘴,望了望身旁的穆雲槐。穆雲槐先生皺著眉頭看了許宣一眼,隨後遲疑了片刻,才衝黑衣人揮了揮手。

這個時候穆雲槐心頭的猶疑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自他詐死以來,因為隱蔽在身後的關係,對很多事情的了解比較方便。岩鎮又不大,每日裡除了雞毛蒜皮的生活瑣碎——這些當然並無關注的必要——之外,能說的上的事情橫豎也就那麼些。而這些是裡麵,有一些同許宣是有關係的。尤其是在知道對方同令狐楚之間有說不明的來往之後,他就更上心一些了。

許宣所做的事情,在穆雲槐這裡所得評價其實並不算高。當然,這樣的不算高單單指的是品味和格調問題——他覺得是一個徹底的商人。無論是人前所表露出來的才華,還是在墨道上的造詣,似乎都給人一種很刻意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來處,而他也僅僅隻是在“死”前同這書生見過一麵,但這樣的感覺,卻能夠合理的解釋很多的事情。

他寫詩,雖然寫得好,但是並不是以讀書人的身份,而且也並沒有對這些表現出過多的熱情。這當然也能理解成他的水平高到一定程度,已經不需要通過詩詞來做說明。但是就穆雲槐對他的觀感而言,他似乎也是將這些作為籌碼的。看看他都是在什麼樣的場合寫詩文的——如果沒有相應的好處,他是絕不會寫詩的。

而作為商人的許宣,眼下如此痛快的答應合作,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商人逐利,輕易改變立場的情況並不稀奇。但是對方這樣的舉動背後,他總覺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許宣知道穆雲槐的所想,恐怕要將他引為知己的。但眼下便隻顧低著頭,行走在前麵。

低頭不語的書生小心的邁動腳步,身後的跟著魁梧漢子。黑衣人將之簇擁在中間,而高個少女和另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稍稍靠後走著。一行人朝著山下走去,就成了一支古古怪怪的組合。

其間穆雲槐回頭朝身後的方元夫看了一眼,不過這個時候因為許宣在他身邊的緣故,到也不擔心對方會趁機出手或是逃跑。積滿雪山道,雪又已經到了凝結的時候,奔行就變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同樣,打鬥也是一樣的。

所以即便心中有了判斷,但是必要的警惕還是有的。穆雲槐衝後方稍稍頷首,兩個黑衣人朝方元夫靠了靠,這樣的舉動之後,就能對他類似臨時暴起做到最為及時的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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