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差點就死了。”許宣說著一巴掌拍在石桌之上。承裝著菜肴盤子盞被拍得跳將起來。有衙差在外間探頭朝裡看了兩眼,神色驚疑不定,似乎難以想象居然有人敢在縣尊麵前這樣的做派。
不過劉守義沒有生氣,隻是目光平靜地望著許宣,口中說道“也就是花山事情發生那個夜晚,許家附近出現了很多的屍體……屍體都穿著夜行黑衣。”劉守義說著搖搖頭“這個交代夠麼?”
許宣劉守義對麵,聞言皺了皺眉頭,隨後“嗬”地笑出來。
“張讓……”許宣口中輕輕地吐出一個名字。實在是想不到,許家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遇到了這樣的危險。
這倒是沒有料到的事情。
“張讓原本大概準備將許家上下屠戮一空,是本官阻止了這件事情。其實也是想著,你若活不下來,那麼就用這些做補償。”
“也就是說,現在我反而是賺了?”
“難道還不算麼?不要告訴本官,在花山你分毫收獲都沒有……”
有了劉守義的這番話,許宣原本的一些情緒就再也發泄不出來了。沉默了片刻,說道“他這樣做……理由呢?”
“張讓在之前一直藏身在程家……”
許宣聞言,臉上微微怔了怔,隨後搖了搖頭“知道了……”
……
晴朗的日子裡起了風,殘留在枝頭的樹葉搖搖晃晃地落下來。但是喝著的人,因為身子熱起來,對風中帶著的寒冷也就視而不見了。
“這次的事情之後,本官便要進京,任命書眼下已經在路上了……至於你,好自為之吧。站在本官的角度,倒是希望你專心學業,若是有緣的話,我們京城見。但是……嗬,這些也由得你。”
原本想象中翻臉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氣氛在還沒有凝固的時候,因為劉守義說出某個事實,隨後便緩和下來。
許宣笑著說到“說起來,你來這邊就是為了這些財物?”
“這些財物以大明的國力,自然不算什麼,但是數量也很可觀了。”
“到底有多少?”
“呃……這個太敏感了,不提也罷。”劉守義笑著飲下一杯酒“隻是這些錢,不應該讓其他人得到。張讓背後的勢力,若是有了這些錢財做支撐,那麼能做的事情就會很多。”
在片刻之前的閒談之中,許宣也已經知道張讓已經從岩鎮消失的事實。雖然覺得劉守義辦事不利,但是想著張讓的手段,大概也不是輕易能抓住的。
“張讓……到底是何來頭?”
劉守義聞言看了許宣一眼“以你現在身份,並不需要關注這些。若是真的想知道……對你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許宣撇撇嘴,沒有再說話。
劉守義喝著酒,突然說道“花山上的那些火藥……你不準備解釋一下麼?”
花山之後,許宣等人退走,劉守義隨後也派了人去進行進一步的探查。因此發現了石窟的同時,也就發現了火藥的痕跡。並且從現場的一些情況裡,推斷出了火藥的威力。
隨後就都被嚇到了。
事情報到劉守義這裡,他經過考慮,選擇將事情壓了下去。這個時候,私下裡同許宣問起來,也算是給他一個澄清或是交代的機會。
許宣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這種東西的誕生是一個意外,有了那些財富,你的功勞已經夠了,並不需要以此做添頭。”
劉守義皺了皺眉頭,目光變得嚴肅起來“這樣的東西留在民間,實在是太危險了……本官不可能放任不管。”
許宣感受到劉守義變得淩厲的目光,不過麵色依舊坦然“擔憂其實並不存在……因為,事情本身無法複製。其實我也害怕這種東西……就如同不加節製的權利一樣,很容易讓人失控。”
“若說這樣的事情無法複製……”劉守義的目光朝遠處的天空望了望,花山之上最然他吃驚的事情,就是那些因為劇烈爆炸而死掉的人……那樣的力量,隻是想一想也覺得心驚。
“本官不信。”到得後來,劉守義這般說了一句。
“眼下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真的不相信的話,那你隻有殺了我!”
劉守義目光嚴肅地望著許宣,氣氛沉默下去,縣衙的廚子將菜呈上來的是,看著四目相對的二人,表情顯得極為古怪。
“嗬……有一個條件。”劉守義搖頭笑笑。
“你說。”
“若是能在之後的殿試上見到你,本官便不將此事捅出去。”
許宣望著劉守義,表情有些複雜“劉大人,你這是逼良為娼……”聲音說到這裡,稍稍頓了頓,隨後許宣攤了攤手“不過……好吧。”“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