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明這孩子,在醫道正統之上屬於中人之資,同你以及廣田是比不得的。但是在用奇之上,卻有著幾分天賦。他所配的毒,即便讓老夫來解,也會覺得很有些棘手。這些日子,原以為他隻是想想而已,大概不會去真的行動,老夫也就疏忽了。”
“那晚我已經意識到了他在做這些事情,後來稍稍留意了幾次,就已經確定下來了。用在狗身上的毒,比幾年前他所用的,還要厲害的多。”
“臨仙樓最近鬨出了很大的風聲,先前老夫同湯家的下人交談了幾句,知道在允明也是在同他們交談之後才失蹤的,眼下怕是已經過去臨仙樓了……”
“那邊離此地比較遠,我們若是趕過去,大概也已經來不及了……眼下便隻有期待劉大人那裡能做出一些及時的反應。”
白素貞聽完,咬了咬嘴唇,隨後說道“隻是、隻是還是想不通,鄭師兄為什麼會怎麼做?他沒有理由的……橫豎隻是理念是的差異,這個是可以談的,可以溝通。何至於要殺人?”
老者聞言,轉過頭來,苦笑著看了白素貞一眼“貞兒,你平素太過鑽研醫道,忽略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在杭州的幾年間,已經有不少人家派了媒人過來,試圖說一門親事給允明。但是他一概拒絕。這一次徽州之行,他原本也是沒有必要跟隨的,但終究還是跟來了。”聲音說到這裡,顯得有些感慨“貞兒,你的鄭師兄……早已傾心你很久了。”
白素貞聞言,表情又露出一抹愕然。
黑衣男子在一旁聳聳肩“其實,這個事情,即便我們都已經發現了……”
……
縣衙裡如同往日一樣忙碌,差役們來回奔波,麵色偶爾會露出一絲苦意,但好在這一年的辛苦,到得眼下的時候也已經是頂峰了,再往後,事情處理完,就會好過很多。並且,辛苦並不是沒有回報,從這些天的餉銀就能夠知道。所以即便疲累,積極性也已經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鴿子撲棱棱地飛過來,停在縣衙後院的樹枝上。縣衙這些日子整個節奏都很快,每日安排在此等候信鴿的人也被分配了彆的任務,隻是每日會在固定的幾個時間點過來瞅上一眼。
鴿子落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但是,那個許宣……從他所做的事情來看,能輕易被說服麼?”老者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何況,許宣所說的,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鄭師兄……鄭師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白素貞的素雅的麵容上,驚駭的情緒不加掩飾地表露出來。似乎對於一個醫者來說,這樣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況且,殺人的理由還是那般奇怪。
她重複著說了幾遍,隨後仿佛總結一般的咬咬牙“不可能的。”
老者雙手撐在拄杖之上,麵色平靜地望了她一眼“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這種事情,他並不是第一次做了。”
“呃……”女子聞言,臉上的表情終究還是僵住了,思緒似乎受到阻隔,良久的時間之後,才小聲地說了句“怎麼會……”
“貞兒可還記得幾年前,你餘師兄的事情?”
老者的話帶著幾分追憶的氣息,白素貞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化,終於還是心中將有些陳舊的往事翻了出來。
餘師兄,叫餘廣田,在很多年前是她的師兄弟裡最有天賦的一個。當時的很多說法裡,他是有可能傳承師父衣缽的人。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後來卻因為性情剛直的緣故,得罪了杭州豪門的貴公子,最後被人害死了。
在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後,師父怒不可遏,親自出山,發動多年積累的關係和人脈追究這件事情。但對方的來頭太大了,殺人之事又做的乾淨,並沒有落下什麼把柄。官府出麵探查了一番,到得最後,在對方金錢和權勢之下,也隻是不了了之。這樣的事情之後,對方也知道老者這邊的能力,不過最後也隻是在表麵上對餘廣田不幸遭遇表示悲切雲雲。
因為餘廣田的死,白素貞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當時還是一個少女的她並沒有能力去做什麼。其實莫說是當時,即便眼下,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也依舊沒有應對的可能。
一樁冤案,卻沒有雪清的一天了……至少白素貞覺得在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對方的家族有衰落的一天。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樣的話,有的時候都是來自弱者的自我安慰罷了。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了,但是不料半月之後,那家貴公子在突然傳來暴斃的消息。當時隻覺得是大快人心,但是到得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事情背後居然有彆的原因?
莫非是鄭師兄所為麼?
“那次事情,老夫知道是允明做的,雖然他做的隱秘……”老者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這個時候,他對鄭允明的稱呼又有了變化,也可以看出他心中情緒的波動“但那畢竟是在報仇,因此便裝做不知。你餘師兄死的慘,在明麵上我們無能為力。”老者說到這裡,有些古怪的笑了一聲“嗬,當時老夫也被仇恨的情緒蒙住了雙目,覺得血債血償,也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老者說到這裡,聲音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道“但這種做法……其實不對。現在想來,也是我一直對允明的縱容。眼下他又一次做出了類似的舉動,老夫……難逃其咎。”
“允明這孩子,在醫道正統之上屬於中人之資,同你以及廣田是比不得的。但是在用奇之上,卻有著幾分天賦。他所配的毒,即便讓老夫來解,也會覺得很有些棘手。這些日子,原以為他隻是想想而已,大概不會去真的行動,老夫也就疏忽了。”
“那晚我已經意識到了他在做這些事情,後來稍稍留意了幾次,就已經確定下來了。用在狗身上的毒,比幾年前他所用的,還要厲害的多。”
“臨仙樓最近鬨出了很大的風聲,先前老夫同湯家的下人交談了幾句,知道在允明也是在同他們交談之後才失蹤的,眼下怕是已經過去臨仙樓了……”
“那邊離此地比較遠,我們若是趕過去,大概也已經來不及了……眼下便隻有期待劉大人那裡能做出一些及時的反應。”
白素貞聽完,咬了咬嘴唇,隨後說道“隻是、隻是還是想不通,鄭師兄為什麼會怎麼做?他沒有理由的……橫豎隻是理念是的差異,這個是可以談的,可以溝通。何至於要殺人?”
老者聞言,轉過頭來,苦笑著看了白素貞一眼“貞兒,你平素太過鑽研醫道,忽略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在杭州的幾年間,已經有不少人家派了媒人過來,試圖說一門親事給允明。但是他一概拒絕。這一次徽州之行,他原本也是沒有必要跟隨的,但終究還是跟來了。”聲音說到這裡,顯得有些感慨“貞兒,你的鄭師兄……早已傾心你很久了。”
白素貞聞言,表情又露出一抹愕然。
黑衣男子在一旁聳聳肩“其實,這個事情,即便我們都已經發現了……”
……
縣衙裡如同往日一樣忙碌,差役們來回奔波,麵色偶爾會露出一絲苦意,但好在這一年的辛苦,到得眼下的時候也已經是頂峰了,再往後,事情處理完,就會好過很多。並且,辛苦並不是沒有回報,從這些天的餉銀就能夠知道。所以即便疲累,積極性也已經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鴿子撲棱棱地飛過來,停在縣衙後院的樹枝上。縣衙這些日子整個節奏都很快,每日安排在此等候信鴿的人也被分配了彆的任務,隻是每日會在固定的幾個時間點過來瞅上一眼。鴿子落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