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天下!
人群稍稍讓開一道縫隙,許宣的視線隨後落在門口的地方,就能見到來人了。
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人。
衣服燃燒泛起的焦糊味道眼下彌漫在整個房屋之內,接著將熄未熄的光芒,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方元夫一襲青衫,在那邊衝許宣拱了拱手,隨後穿過人群走了進來。
許宣同身邊的白素貞對視一眼,隨後才疑惑地問道“方兄?”
所謂巧合,很多時候都是讓人沒有準備的驚喜。但是這個時候驚是有了的,隻是……
他先前說的有辦法,是何意思?
這般想了想,並沒有收獲,但眼下隻是見到方元夫的身影,許宣的心中卻沒有來由得有了幾分踏實的感受。
也挺奇妙的。
“方才路過街頭之時聽聞有人要尋你的麻煩,我恰好路過……”方元夫說著目光瞥見一旁的秦獻南,隨後走到病榻之前,皺著眉頭望著婦人小腹處的傷口。雖然有些不解其意,但是先前他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緣由,眼下的局麵,似乎是許宣在替人治病。腸癰這種病需要如何來治,方元夫並不知曉,但是既然許宣在做這些,就如同曾經一樣,覺得是無條件支持的。
有的時候,信任或者默契都不需要用言語來說明,
屋內的火光終於熄滅了,方元夫回過神來“看來……在下來對了?那麼、需要做到什麼程度?”
黑暗中,許宣伸手在琴嫂的小腹處壓了壓,粘稠的血液還帶著身體的餘溫“不需要太久,一盞茶的功夫……當然,如果能多一些時間,自然再好不過了。”
“如此……”方元夫點點頭,朝病榻之上的琴嫂輕輕地說道“得罪了。”
話音落下之後,他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婦人身上重重地點了幾下。應該是下了氣力的舉動,戳在人的肌膚上發出幾聲沉悶的響聲。
伸手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許宣帶著幾許驚訝的聲音響起來“你說的辦法便是這個麼?胡鬨……她已經快昏厥了,你居然的力氣又這麼大……呃。”
按在傷口處的手似乎能感覺到血液的流淌明顯放緩,許宣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事情,當真是不可思議。
“截穴……”
白素貞在一旁輕輕地點點頭。
“這個、有科學依據麼?”許宣皺了皺眉頭,偏過頭在女子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白素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習武之人的應急手段罷了,若是在短時間的將血止住,大抵是能夠保證效果的,隨後自然還要輔以藥物。”聲音說到這裡稍稍頓了頓,才將許宣從短暫的失神裡拉了回來“漢文,接下來要做什麼?”
許宣愣了愣,再一次意識到,眼下所說的武學同後世的花拳繡腿的表演之間有著某種極大的不同。
看來有些東西,自己還是小看了。
“清洗傷口,然後縫起來……”
高度酒滴在琴嫂的傷口處,相較於之前刀鋒入腹的疼痛而言,此時的感覺又是另外一種。已經臨近昏迷的琴嫂,渾身猛得抽搐起來。
闌尾的切割嚴格說起來,算不得大手術。隻不過眼下在簡陋的環境裡操作起來,顯得有些駭人罷了。血染紅了半張臥榻,但是其實也並不致命,在方元夫用截穴的手法將穴止住之後,事情就順利了很多。
而這個時候,取火的人們終於回來了,五花八門照明之物。蠟燭、油盞,甚至燈籠也有一隻。簡陋的房屋之內,明緩緩地到處都是火焰。
火焰裡,人們的視線再一次落在許宣的身上,那邊書生在光芒裡……穿針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