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岩鎮這一遭,嚴知禮或許也會找到彆的機會……但無論如何,隻要他動手,那麼結局隻有一個。”
“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白衣男子靜靜的聽著,臉色稍稍白了幾分,良久之後,才露出幾分感慨“那麼,你真的不怕我把消息泄露出去?”
李毅聞言看了他一眼,身子朝背後的椅子上靠過去“如果這樣,你就不會來了……而且,你的身份也不會比我乾淨多少。至少,我眼下還是嚴知禮半個弟子……”
“說起來,嚴知禮也算是不錯的了……以他的身份,在朝廷為官這麼多年,居然不曾被發現……”
“這也是因為他一直在下麵,格局不大,加上平素小心謹慎,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如果要想往上走,身份的問題,就是他的死穴……按照眼下的朝廷的的態度,隻要暴露出來,幾乎就是必死的局麵。他現在急於把自己摘清,也是不甘於繼續做著縣官了。”
李毅說著,搖搖頭“但是,可惜啊……”聲音說到這裡,頓了頓“那麼,你過來找我,又是什麼目的?”
“嚴知禮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恰好知道……”王森看著李毅的眼睛說到“我找嚴知禮,是報仇來的。”
“哦。”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李毅沉默了片刻,隨後點點頭“我大概理解了一些。”
白衣男子笑了笑“東巷那邊,昨日就出了問題……但是傳上來的消息被你壓住了,沒有報給嚴知禮。所以那邊如今得到的指示還是一切照舊。”白衣男子說著臉色露出幾分疑惑的表情“原本的事情應該是極為隱秘的,但是不曾想到,才這麼短的時間就泄露出去了……這岩鎮,也是有高人的。”
李毅的臉上也是古古怪怪的“對於這一點,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眼下這應該是根本無從推測的局麵才對。到底是哪裡出了差池……”他這般沉吟了片刻。
王森笑了笑“倒也不用著急,事情往後,這些疑惑,早晚會得到解釋的。”
“話雖如此……”李毅也是搖搖頭,隨後說道“那麼,東巷那邊如今到底是什麼樣的局麵。”
“什麼樣的局麵,莫非你猜不到麼?”白衣男子笑了問道。
“昨日泄露了蹤跡,今日那邊所要麵對的事情……”李毅笑笑“喜聞樂見。”
王森也笑了笑,不過,隨後收斂了笑容,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眼下的問題,有一點還是明確的。嚴知禮其實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即便他眼下已經認同了我,但依舊還有保留。如今他在岩鎮安排了多少人,還有什麼彆的安排,我並不清楚。想必你也是一樣。而這一次,就是要將他在東巷安置的人手全部拔掉……
“之後的事情,或許就簡單了。這樣的損失,即便嚴知禮經營多年,底蘊深厚,但也並不小了……”
又聊得片刻,白衣男子起身將門推開,望著如簾雨幕,微微感歎了一句“好大的雨……”
……
雨幕中的東巷,打鬥的場麵還在持續。
受傷的人在進行著最後的掙紮,被劍刃攪爛的腹中,臟器之類的早就已經破壞得不像話了,力氣從傷口處慢慢流瀉掉,掙紮的動作幅度因此越來越小。
前方他的兩個同夥瞪著赤紅的雙目衝上,但是被他擋住了。側麵的地方,先前使棍的巨漢掄起一棍,狠狠朝鄭婉儀砸過來。她本就是在迅速後退,這個時候手上猛地用力,修長的雙腿一蹬,受傷的男子幾乎被她踢得淩空飛了起來。原本應該落在她身上的棍棒被對方儘數承受,這樣之後,幾乎人還在空中就已經死透了。
她的身體落地,翻滾,緊接而來的第二棍幾乎擦著她的頭頂飛掠過去,身子轉了一圈,又重新站了起來。被棍棒砸翻在地的男子,身體古怪地扭曲著——先前那狠辣的一棒,幾乎砸碎了他半邊的骨頭。
水花四濺,女子站起來的時候,隨後捏住他腹中插著的短劍,猛得朝上一提,“嘩”的一聲,肚子被狠狠地割開了一大道口氣。脾臟、肝膽之類的東西滾落出來。鮮血肆流,女子一腳踢在他的背上。
明顯令人作嘔的異味傳來,許宣皺了皺眉頭。
前方兩人衝來,這已經死掉的同伴卻陡然從地上被踢得站了起來,連忙伸手去扶住,後方鄭婉儀的劍尖便在這時刷的透過去,直直地刺入對方一人的胸膛。再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