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對自身的威脅,顧遠瞬間覺得,‘河邊霸主’這個名頭,還有待商榷。
因為從實際的威脅上來說,對他傷害最大,無可爭議的是變異灰鬆鼠。
雖然沒有和白頭雕交過手,但以其經常翱翔在天空上的寬闊視野,再加上白頭雕,超遠距離以眼神犀利著稱的精準視線。
儘管沒有直接照麵,但他覺得,估計白頭雕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甚至彆看隔著對岸,身在相距上百米高的巢穴中,可能顧遠在岸邊的一切情況,都清清楚楚暴露在白頭雕的雙眼中。
但持續了幾天時間,白頭鷹卻沒有對自己出手的意思。
這一點,可以參考大型禽鳥們的習性。
凶猛的飛禽,一般都是通過視野判斷,捕殺一些比自身體型較小的生物為食。
除了尖嘴與禽爪,還有另外一種捕獵方式。
許多大型飛禽,喜歡通過爪子牢牢鎖定獵物,抓緊之後通過一對翅膀,直接飛上天空。
一口氣升高數百米,然後輕輕鬆開爪子,任何生物,也抵不住從百米高空自由墜落的衝擊。
天空是它們的主場,這是對付許多單純,用尖嘴與利爪難以解決的獵物時,百試百靈的殺手鐧。
但一切的前提是,能夠使獵物脫離地表,並能夠帶著飛上高空。
可能顧遠目前,堪堪到達半米的體型,已經超過了這一臨界線。
按照這個思路,果然自己的頭號大敵,還是經常出沒的變異灰鬆鼠。
而且以變異灰鬆鼠表現出的移動速度,如果顧遠一旦不敵,陷入包圍,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悄悄分開前麵的草叢,移開遮擋物。
剛剛露出縫隙,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顧遠的視線,一下被麵前的事物吸引。
正前方,間隔二十米開外,一隻皮毛柔順的小鹿,靜靜倒在血泊中。
頭頂初發育的枝杈,才冒出尖尖一角。
黑鼻黃麵,一雙朦朧的鹿眼,無力的睜開著,身體抽搐還沒有完全斷氣。
小鹿身體側麵,一道被暴力撕裂的傷口,貫穿腹側,能看見清晰的臟腑。
正對顧遠的方向,一大一小,兩隻變異灰鬆鼠就站在倒下的小鹿身前。
大號灰鬆鼠,身高已經接近九十厘米,一雙粗短的手臂充滿了力量感。此刻正嘴角沾血,爪子隨意一拉,就從哀鳴的小鹿身上,撕下來一塊帶皮的血肉。
然後直接張開三瓣唇,一對鋒利的大板牙,不斷咀嚼。
吃鹿肉,喝鹿血,場景頗為怪異。
居然能捕獵小鹿,顧遠還有些羨慕,又想到那夜,高大紅眼灰鬆鼠單手拖拽,成年羚羊的一幕,瞬間也不覺得奇怪了。
看來這些家子變異灰鬆鼠,已經完全改變了自身的生活模式,習慣了吃肉。
並且還已經逐漸衍生出,它們的捕獵手段。
看著眼前高大的灰鬆鼠,大吃特吃。最殘忍的是,對方進食的過程中,還沒有第一時間把瀕死的獵物殺死,垂死小鹿的哀鳴,襯托的這隻灰鬆鼠更加殘暴。
看著其巨大的體型,這應該是三兄弟中的老大,顧遠做出判斷。
一段時間不見,個頭也長大了不少。
至於身邊另外一隻,與顧遠身長相近,可憐兮兮看著,自家大哥吃肉的小號灰鬆鼠,正是不打不相識的灰家老三。
隻有身邊大哥一半體型,站在大哥身後,眼巴巴的盯著小鹿伸出爪子。
結果啪的一下,就被大哥一巴掌給推翻倒地,爬起來之後,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三兄弟經常形影不離,灰家老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