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的智慧，不僅與自身的情況息息相關，還與外在的環境存在著直接聯係。
我曾走訪亞馬遜，見過靈智極高的二紋凶獸，也見過不少即使三紋境界，依舊愚昧野蠻的生物。
據此我還調研了大量數據，用來研究根源……”
羊教授提起這種專業性話題，總會有說不完的話，聲音侃侃道“後來我發現自己走入了誤區。
生命何其複雜，天地巨變，凶獸登上曆史舞台，或逐漸開啟智慧，或覺醒天賦能夠迅速成長。
在這一過程中，又有多少凶獸是踩著同類的屍骨，蛻變而來。
初期資源有限，第一批凶獸，注定是最強大、最機敏的……後續隨著赤光擴散，金色大雨波及，一層層推行下去，繼續優中擇優。”
“幸存者偏差！”顧遠突然開口。
“沒錯正是這個道理。”
羊教授點頭，繼續開口道“因此按照這個方向，注定調研不出結果，因為能成為凶獸的存在，其實都經曆過自然淘汰。
相比於身邊的其它生命，必定有其與眾不同的優勢。
正如你隨意尋找一頭野獸，說它能不能蛻變，結果誰也不知道……”
聯想到黃牛村中存在情況，顧遠終於知道其中的難點在哪。
降生者中出現的後代，有一半與降生者無異，剩下的一半則天生野蠻愚昧。
某些暗中的區彆，可能在出生時就已經注定。
與凶獸蛻變近似，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可能就是自然淘汰的結果。
注定的失敗者嗎？
這個結果似乎有些殘酷。
羊教授聲音繼續響起“黃牛村中這些……
運氣不好，出生之後天生存在著某種缺陷，甚至連普通的凶獸都不如，資質更是極差。
初步令其蛻變，已經付出了極大代價。
要是再繼續堆資源，提升銘文境界，那代價黃牛村遠遠負擔不起……”
這便解開顧遠先前的疑惑，為何如黃穎這般，一個個都氣息微弱，甚至有半數以上，都還和普通野獸無異。
原來是存在著先天性缺陷。
“想要知道最後的結局，除非就像我先前所說，選擇一處隔絕的小地方，讓其與尋常野獸一般，去經曆自然淘汰，或許可能存在有一絲轉機。
但要是沒有蛻變成功……”
羊教授話說了一半，但顧遠卻馬上明白，蛻變失敗，自然是倒在過程中，成了血腥的墊腳石。
甚至因為缺陷的原因，成功率必然是極低。
這種方案想都不用想，要是執行起來，整個黃牛村估計都得發瘋。
“黃牛村的問題如果能夠解決，其難度不比開創一個大學科容易。”
羊教授心中明白，但他回想到這些年，在黃牛村見到的點點滴滴。
很快將病曆本整理完畢，珍藏起來。
沿著外界的村道向後，一路回到羊教授家裡，進入高大的樹屋。
一段時間不見，這裡又有新變化。
書架上擺放的獸皮書更多，但最吸引眼球的還是，獸皮書前一枚枚精致的水晶。
每個透明的晶體內，都有隻栩栩如生的青蛙標本，封鎖在內，最引人注意的是其一對外翻的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