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嶽將玄鐵青劍上的血在衣袖上擦乾淨,隨即不慌不忙地整理整理衣上束帶。
李一闖喝道:“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哪裡受傷了?”
文嶽笑道:“怎麼可能是我的血,我一劍刺穿了那嗜血檮杌的肚子,這是獸血。”
李一闖這才終於鬆了口氣,說道:“你也真的是太狂妄自大了一點,那嗜血檮杌那麼大的身軀,撲擊過來的力道肯定也有千八百斤,你被檮杌壓住,萬一被壓死怎麼辦?”
文嶽哈哈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李師兄的武功修為或許勝過我不少,但與野獸搏鬥的手段卻比不過小弟我了,身軀越是龐大的山林巨獸,毛發也就越長,他們的毛發正好可以給你當作保護的軟墊,你越是被大體型的巨獸壓住,反而越不會受傷。”
李一闖道:“原來如此。”隨即想到事情不對,問道:“你今日這是第一次實戰嗎?”
文嶽道:“當然不是了,我以前在山中打獵,不知殺了多少虎錚、檮杌之類的猛獸呢。”
李一闖暗暗疑惑,心想:“這小師弟以前在山中的時候,沒學過真氣,但是這次的實戰就能頗有經驗的將真氣和劍術並用,他當真是修煉的天才。”他卻不知文嶽確是修煉的天才不假,但他實戰經驗豐富,是在龍槍古城裡和敏泰、茲拉蒂、龍堃瑟、成天雲等諸多高手比試切磋磨煉出來的,隻是文嶽不提及此事,他也想不到。
這時天已有些晚了,兩個人便在山裡生火休息,文嶽將檮杌首領的腦袋砍下來包裹好,掛在鸞鳥身上,將餘下的幾隻檮杌屍體剝皮烤熟來吃,李一闖到山澗處取了些清水回來飲用。二人休養了一夜,隨即駕馭鸞鳥飛到暗影山。
鸞鳥在暗影山頂的雲層之間來回飛了一陣,李一闖道:“暗影草通體純黑,很好辨認,采摘起來倒是不難,隻是這山裡有一樣比嗜血檮杌更加難對付的猛獸,這猛獸說來常見,但是我不告訴你,你絕對猜不到。”
文嶽道:“不過是蛇蟲鼠蟻而已,沒有什麼不好對付的。”
李一闖一怔,奇道:“你以前來過暗影山嗎?”
文嶽道:“我是第一次來啊,剛剛還是師兄你給我指路呢。”
李一闖道:“這暗影山上到處是厲害的毒蜈蚣,我以前來過,我當然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文嶽道:“鸞鳥剛剛圍著暗影山飛了一陣,我卻沒見到山裡有一隻地上走的野獸,那便說明山裡的蛇蟲鼠蟻之類太多了,隻是我卻不知道原來這山裡盛產的是毒蜈蚣啊。”
李一闖道:“我們先飛回到山下的小鎮上,看看有沒有武者隨身攜帶一些抗毒草藥或是丹粉之類的東西,我們討要一點,再不成買一些也行。”
文嶽道:“應該不用那麼麻煩,鸞鳥是毒蜈蚣的克星,我以前帶著鸞鳥在胡天峰的竹園裡練武,什麼樣的毒蟲毒蛇都不看欺近,有鸞鳥在我身邊,毒蜈蚣應該不敢咬我。”隨即在鸞鳥的脖子上輕輕撫摸了幾下,笑道:“我的好鸞鳥,你說是不是?”
那鸞鳥被主人撫摸稱讚,興奮的鳴叫起來。
李一闖喜道:“如此可太好了,省去不少麻煩,你讓鸞鳥在小鎮上降落,把我放下來,然後你帶著鸞鳥上山。”
文嶽依言命令鸞鳥降落到小鎮,將李一闖放下,隨即再帶著鸞鳥飛到山裡。文嶽這時身在暗影山,隻見山中草木極是茂盛,高大的古樹到處都是,但山林中卻聽不到半點鳥鳴獸吼,連野兔、野獐之類奔走的沙沙之聲也聽不到。文嶽雖早知這山裡之所以靜悄悄的,是因為毒蜈蚣太多,以至於沒有任何鳥獸存在,但諾達的深山老林裡聽不到半點聲響,饒是他藝高人膽大,這時也不禁心裡發毛,當下命令鸞鳥在前麵走,自己跟在身後。好在山中的暗影草甚多,在綠山綠草當中清晰可見,不出半個時辰,文嶽就采摘了不少,正要下山,忽然突發奇想:“這暗影草是專治野獸撕咬的良藥,不知聽有什麼獨到之處,或許我能多采摘一些回去煉丹試試。”於是又多采集了不少,隨即才帶著鸞鳥下山。
山下的小鎮原本不大,文嶽在鎮子上隨意溜達了一會,便見到李一闖在一處茶棚裡坐著休息,於是走過去要了一大碗茶喝下肚,對李一闖說道:“采摘了慢慢一大包,足夠用了。”
李一闖道:“鸞鳥從這裡飛回去,還得需要一天時日,我們讓鸞鳥先休息片刻,隨即一鼓作氣的直接飛回無極淵去。”
文嶽道:“暗影草是要即刻帶回去救人性命的,也不知那藥商公子能不能撐得住,我看我們也彆休息了,直接趕回去,鸞鳥不累。”
李一闖道:“鸞鳥此刻不累,但是載著我們兩個人,還要飛行整整一宿。”
文嶽笑道:“鸞鳥比以前壯實了不少,已能長途飛行,我剛剛見它在山中吃了不少毒蜈蚣,體力肯定恢複不少。師兄,您快看!”
李一闖轉頭見茶棚外的鸞鳥將兩隻翅膀豎起來,伸長了脖子隨意張望,又轉過頭來問道:“怎樣?”
文嶽道:“鸞鳥將翅膀向上翹起,那就說明它心情很好,就說明它不累。”
李一闖奇道:“這馴養鳥獸的道理連我都不知道,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文嶽道:“咱們胡天峰中有一個打雜的下人偷偷養了一隻神獸,這個道理是她告訴我的,隻是我答應代她保守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她的姓名,更不能透漏神獸的事情。”隨即咧開嘴輕輕一笑,說道:“說來有趣,這神獸還是當時我趕來參加收徒大典的時候騎著下山的,不想剛一下山就和它走散了。”
李一闖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原來白術豢養的那頭白澤是你之前馴養的啊,想不到你那深山之地竟然也有如此神獸,說來也是緣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