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嶽問道:“那後來呢?”
牟閃瑩道:“後來啊,羅林師兄每年都要外出一趟,去追蹤那個華勁軍團的匪首,勢要將他碎屍萬段,但那匪首知道這次得罪的人大有來頭,於是銷聲匿跡,不敢出來露麵,這次羅林師兄愁眉苦臉的回來了,料想他多半沒能找到那個匪首。”
文嶽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次收徒大典上,胡師尊說他門下弟子近年來人數單薄,原來是因為和華勁軍團的交手當中折損了一些。”
忽聽身後一人說道:“是以胡師尊分外關照你這個年紀最小的師弟,這才安排了二師姐來與你同行。”卻是季心芸說話。
牟閃瑩皺起眉頭,問道:“你怎麼還沒走啊,不怕被你們鄧師尊知道嗎?”
季心芸笑道:“我們鄧天峰的弟子才不像你們那麼戒律森嚴,鄧師尊性情溫厚,待我們也好,我出來玩幾日,師尊才不會生氣呢。”
牟閃瑩道:“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能偷聽我們說話啊!”
季心芸道:“偷聽就偷聽了,當年的這些事情又不是機密,慈溪山穀上代人的心裡都知道。”隨即對文嶽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左右我閒著無聊。”
文嶽不便拒絕,說道:“如此正好,大家相互做個伴。”
文嶽喚來鸞鳥,這時才想到鸞鳥雖然已經壯實了不少,但是未必就能載得動三個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牟閃瑩道:“鸞鳥載你和季心芸就行。”
文嶽道:“那麼師姐你呢?”
牟閃瑩道:“你們不必管我了,這麼好的男歡女愛的相處的機會,我這個做師姐的,可沒有那麼不知趣的來叨擾你們。”說罷輕輕笑了起來。
文嶽一下子還沒明白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季心芸卻一下子紅了臉,嗔道:“你是師姐,怎麼也胡亂開小妹的玩笑了?”
文嶽這時明白過來,跟著紅了臉,隻得說道:“我們三個人一起走路便是。”
牟閃瑩道:“那麼你的寶貝鸞鳥怎麼辦?”
文嶽道:“讓鸞鳥去死好了。”
鸞鳥“吱吱”叫了幾聲,雙翅朝天,伸出腦袋對著文嶽的頭頂啄了一下,它這時已長得十分強壯,身軀已經高過文嶽,啄文嶽腦袋須得低頭才行。文嶽見鸞鳥的兩隻翅膀是向上翹起的,知它心情正好,沒有當真生氣,當下也不在意。
牟閃瑩笑道:“我不逗你們了,你們快快騎上鸞鳥。羅林師兄和鄭雪鬆師弟在山穀外麵等著呢,羅林師兄有一頭馴獸,我走出山穀讓它載我。”
文嶽這才一下子想起來,此次回去必定要經過龍槍古鎮,和鄭雪鬆當可結伴同路,他這些日子隻顧著修煉,卻將這些事情忘在腦後。
牟閃瑩道:“羅林師兄的馴獸是一頭狸力,它奔走起來雖然很快,但是肯定不及鸞鳥,你讓鸞鳥飛的慢些。”說著便先行下山。
文嶽不知道狸力是個什麼玩意,但他在儕輩弟子當中算是較為見多識廣之人,尤其在兩位女子麵前,實在老不下臉來張口詢問,見牟閃瑩下山,更加不必尋問,說道:“我們騎上去。”他擔心鸞鳥托不動自己身子,扶著鸞鳥的左邊翅膀,右腳輕輕點了上去,見鸞鳥身子一動不動,知鸞鳥強壯有力,能載動自己,這才放心的騎了上去。牟閃瑩卻不在乎,腳下運出真氣,飛身跳到鸞鳥背上,那鸞鳥倒也壯實,被牟閃瑩用力坐了下來,仍是一動不動,不見有絲毫吃力。
文嶽將玄鐵青劍和隨行的包裹放在一起,又取下懸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墜,正要將玉墜放進包裹內,卻聽季心芸叫道:“大男人還帶著玉佩啊,給我瞧瞧!”
文嶽聽季心芸這句話有索要之意,心中不舍,但季心芸開口,他不好意思拒絕,隻得將玉墜送到季心芸麵前。季心芸伸手接過,凝神觀看,片刻之後,開口讚道:“好玉,是塊好玉!”
文嶽無奈,隻得說道:“你若是喜歡,它歸你了。”
季心芸笑道:“這玉墜和玄鐵青劍,隻怕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僅有的兩件遺物,我再厚顏無恥十倍也不敢索要。”說著將玉墜放進文嶽的包裹裡麵。
文嶽奇道:“你怎知這玉墜是我父母的遺物?”這玉墜是他的遺物不假,但他尚且沒對成天閒提起,季心芸更加不可能知曉。
季心芸咯咯嬌笑,說道:“你一個深山老林裡走出來的野孩子,戴著這麼好的玉墜,任誰都看得出來你是繼承製之人,上麵還刻著一個‘文’字,不是你先人的遺物,難道是我的遺物不成嗎?”
文嶽禁著鼻子叫道:“呸呸呸,簡直瞎說八道,你人還沒死呢,說什麼遺物不遺物的!”隨即便命令鸞鳥起飛。
那鸞鳥畢竟是伸手,背後托著兩個人,卻仍是飛的又高又快,片刻間便在雲層藍天之間穿梭。文嶽幾個月前在收徒大典上騎過一次九頭鳳,這次是第二次駕駛飛行的馴獸,但九頭鳳是王天威親手訓練的,而鸞鳥再溫順也畢竟不能和九頭鳳比較,文嶽生怕鸞鳥一個不慎將自己甩落下去,到時候摔得粉身碎骨,這一生可謂是滑稽可笑。季心芸卻絲毫不怕,隻將兩隻腳勾在鸞鳥細長的脖子上,雙手隨意張開,俯視下方的山川田園林地等諸般美景。文嶽瞧在眼裡,心中不禁駭然,隻想:“這姑娘可當真頑皮,竟然是一點不怕死。”
季心芸忽然轉過頭問道:“你自己馴養的鸞鳥,怎麼你騎上去之後反而那麼緊張?”問完之後忽然哈哈一笑,說道:“我知道啦,你恐高是不是?”隨即又笑道:“恐高也沒有什麼丟人的,我以前見過一個人,恐高恐到極致,站在平地上甚至不敢低頭……”
文嶽不肯承認自己害怕,怒道:“誰說我恐高了?”於是也大著膽子將一隻手騰出來,隻用另一隻手緊緊抓著鸞鳥的一條腿,然後也學著季心芸的姿勢向下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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