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嫂白了秦雲何一眼道“你們爺們兒懂什麼?這些事兒不還得我操心。”
但是轉念又覺著反正已經回絕了也就不再糾結了。
第二天一早,秦雲何早早起來,先去李家坪交碑文。
秦雲何雖然自信老師看過的碑文不會有大問題,但還是做好了修改的準備。
不曾想李家大爺看過後非常滿意,當即便收下,還讓李管家給拿了八兩銀子的潤筆費。
秦雲何並不是什麼名流,甚至現在連個秀才都不是,實在沒想到李家會給這麼豐厚的潤筆銀子。
然而,任憑秦雲何如何推脫,李家堅持要給。
李家誠心要給,太過推脫也不好,秦雲何無奈隻好收下。
李家大爺又提出留秦雲何吃飯,這次秦雲何以有事為由堅決的拒絕了,李家大爺也沒再堅持。
秦雲何也確實還有事。
他這次回來本來就是因為太過思念妻女,現在碑文的事了了,他自然想要趕緊回去看妻子女兒。
回程路上,秦雲何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想不明白為何李家如此待他親厚,寫碑文這樣的事情專門找他來寫,潤筆之資也給的如此豐厚。
若說是因為他的字好或者學問好,他是不太信的。
且不說縣裡字好的人不少,單說他現在連個秀才都不是,又怎麼算得上學問好呢?
若說是因為他上次帶陳二去救急治好了玉哥兒,那他們更應該感謝的不應該是陳二嗎,自己也沒做什麼啊。
秦雲何左思右想想不通,就這麼若有所思的回到了村裡。
“阿問。”
秦雲何顧著想事沒注意周圍,突然被人喊茫然四顧,發現幾步遠外站著大堂兄。
“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看上去秦崇也正是回村去,兄弟倆就肩並肩一起往回走。
“我去河灘那邊看看,最近不少人在開地,我也打算到那邊開點。”
“可是現在朝廷已經開始征收侵河錢了,現在開好了,後麵還得交錢豈不是不劃算。”
秦崇一向覺著這個五弟不事生產啥都不懂,所以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直接就忽略了這個話題,含糊道
“那個以後再說。你這是乾什麼去了,想事兒想的這麼出神。”
秦雲何也知道大哥一向拿自己當小孩子,這是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也隻好暫時把這話揭過去,講了自己給李家寫碑文的事。
秦崇聽了確實搖頭笑道“你啊你,真不明白啊?”
秦雲何摸不著頭腦道“我真不明白啊,大哥你明白?”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且不說你本來就是中過一次秀才的,就算暫時被革了,後麵還要參加科舉,大概率還是能中的。
李家又不缺錢,借著這機會花點錢與你交好一下,將來你中了秀才乃至中了舉人,那才是真的有交情,總比到時候再交好親厚些吧。
就你中不了,這幾個錢他們也無所謂吧。
再說,你的老師可是顧先生。他家若有心讓子侄走科舉路子,想要請顧先生指點,多你一個引薦豈不是簡單許多?
更不要說,顧先生曾做到知府,顧先生的兒子如今也是一地父母官,與他的弟子親厚不是理所當然?
李家可不是啥都不懂的泥腿子,有什麼不懂的?這樣劃算的事,他們可不上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