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鄉試，每年歲試能過都多虧四哥底子紮實了。
秦母聽兒子這麼說也才想到這一節。
對啊，大兒子也要歲試的，跟小兒子考試時間一樣。
“行了，我知道了，忙不過來就雇個人，你去了縣城好好學就是了，彆想這些了。有不懂的多問顧先生。”
跟母親說好之後，秦雲何又去找了自己哥哥，跟他說了如果忙不過來就雇個人。
又講了自己寫碑文掙了些潤筆銀子的事，讓哥哥彆省著，不如雇個人省下時間來多讀讀書。
秦思沒想到弟弟現在都知道關心這些家事了，還掙到了潤筆銀子，心裡很是欣慰，也就隨口應了下來。
按自己的想法安頓了家裡，跟哥哥母親告了彆，第二天一早，秦雲何就搭上提前訂好的牛車放心的回縣城去了。
如今正是春耕之時，田間地頭儘是忙碌的身影，一片欣欣向榮。
之前改道的河道不短，路上經過其他村鎮旁的河灘，也大多被開墾了出來，許多都已經種上了莊稼。
也難怪前後兩任知縣都逮住這河灘地收錢，這麼大片新墾田地，能收不少錢呢。
平頭百姓是真不易啊，能不能攤上好的父母官全憑運氣。
“秦小郎君今年是要考秀才把吧？”
趕車的車夫是鎮上人，一早就認識秦雲何，也了解他的事。看他帶著大包小包去老師家就閒聊起來。
“是的，準備今年八月參加院試。”
“郎君好好考，這兩年咱這附近沒怎麼出秀才，好多人說是因為河水改道破了咱這一代的風水，都不出新秀才了。”
這自然是無稽之談，就是河水沒改道前，這附近也不是每次都能出秀才。畢竟窮鄉僻壤，要出個讀書人並不容易。
但是車夫說話誠懇，秦雲何自然也不會跟他爭論是不是風水的問題。
“你說咱這附近幾個村鎮啊，風水是不是真的差點？咱這附近得十多年沒出過舉人了吧？更甭說進士老爺了，那更是從沒出過。”
其實窮鄉僻壤的，人們吃飽就很滿足了，哪有閒錢供孩子念書？
都沒有閒錢供孩子念書，哪裡能出舉人進士的？
要不是秦家祖輩有了些家底又運氣好出了個秀才，從此算是稍稍改了門庭，耕讀傳家，他們哥幾個也是沒機會念書的。
聽秦雲何說了自己的想法，車夫又道“是啊，都沒錢念書哪來出舉人進士，越是出不來舉人進士就越沒人念書。”
“咱這兒要是能出個舉人進士的，咱這也都能跟著沾沾福氣。”
上一世，秦雲何他四哥就是沽水鎮附近幾個村子十幾年來第一個舉人。
可惜剛中了舉人就……
想到這裡，秦雲何情緒又低落下來，頓時就有些沉默。
車夫見他不答話了，以為對這些風水福氣啥的話題沒興趣，於是話頭一轉又道
“秦郎君，你要是將來中了舉人中了進士，當了官，可要當個好官。也不說平多大冤屈，減多少稅捐，起碼了，彆欺壓百姓是吧。”
這算是給秦雲何戴高帽了，好像秦雲何一定就能當上官。
秦雲何心虛，但是又沒法說，隻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