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何兄為何笑,有何不妥嗎?”
何文雙道“我笑雲何賢弟真是有錢,竟在客棧落腳。一日一錢銀子,一個月就得三兩,一年三十六兩。你學習行走一年祿銀才多少。”
說到這個秦雲何也很鬱悶。
“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在此處人生地不熟,又在候職,若是租個屋子,且不說價格也不便宜,單就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離開也是不劃算的。”
說著,秦雲何又想起了這些日子的煩悶。
秦雲何這些日一直焦灼迷茫,又無人可訴。
這會兒見了老鄉,又喝了幾杯酒,不免就將心中煩悶傾吐。
“…早知今日,便該再用些功,若能得個前幾名,也能省卻不少事……”
何文雙自然也知道如今的狀況,也不免唏噓。
安慰了秦雲何幾句,又道“秦老弟也彆灰心,總會峰回路轉。話說你在禮部學習行走多久了?”
“一個月吧。”
“我看你與那主事似乎關係不錯?”
“還行。”秦雲何點點頭,不明白何文雙是何意思。
其實秦雲何跟那主事說不上關係好不好。
秦雲何一向與人為善,做事又勤謹,字也好,所以那主事待他也還算親厚。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一定有什麼幫助,但是秦賢弟可以試試。”
秦雲何一聽何文雙有主意,激動的酒都醒了幾分。
“何賢兄快請講。”
秦雲何知道何文雙日後的仕途雖不能說平步青雲,但也算順風順水,想來他於官場必是有些心得的。
“你在這裡學習行走一個月了,估計很快就要被流轉到下一個部司學習行走。
你不若找主事說說,讓他將你流轉到吏部。那邊畢竟主管官員任免,近水樓台,想必消息更靈通些,機會也多些。”
“真的嗎?流轉到哪裡竟然是主事說了算?”
“你如今學習行走基本就是跟著主事嘛,你的考評,和你的去留自然都在他那裡。他跟上官提一句,你也就去了。”
秦雲何目光灼灼看著何文雙“何兄簡直救我命!”
隨即秦雲何又想起秦、馮二人的話,不知道這樣的事是不是也要花錢疏通。
秦雲何猶豫著跟何文雙提出疑問。
何文雙又是笑著搖搖頭“秦賢弟你真是……唉——”
他似是想說什麼最終沒說,隻是道“不必,這種舉手之勞的事,你跟他提一句就可。我對這個主事也有些了解,我看他似是對你挺滿意,你若提了,他多半會幫你的。”
秦雲何前後兩世加起來雖然活的時間不短,但對官場的門道和觀人的方麵,其實還是欠缺的。
聽了何文雙這麼說便也放下心來,又舉杯致謝。
兩人又說起林召棠早早領職離京,不禁感歎他明智果斷。
再說起如今職缺不足,又感歎仕途不易。
兩人各有煩悶,邊喝邊聊,竟紓解大半。
直到日頭西斜,兩人儘興,何文雙告辭離去。
第二日,秦雲何便委婉向主事提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主事果然痛快的答應了。
又幾日,主事告知他,已經確定,三日後秦雲何便可到吏部學習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