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如果真的找秦母要了,秦母應該不會不聲不響就替他交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柱子見他急急往回跑,在後麵嚷“你彆急,你的地掛在秦老爺名下,誰敢讓你交錢啊——”
陳二顧不上柱子說了什麼,隻急急往回跑。
秦家收到喜報已經一個多月了,從開始的每日迫切等待秦雲何回來,到現在開始擔心他到底啥時候能回來。
秦雲何中了進士的事這些天已經在十裡八村傳開。
鄉下人聽說中了進士便覺著是當了官,遠遠近近的人一窩蜂跑來恭賀,都想攀攀關係。
然而人們來了幾次都說還沒回來,得在京城等著封官兒,人們就又有了些疑惑和猜測。
秦母、玉茹不明白都中了進士了,怎麼還要等。
秦思將現在朝中候缺的情況跟家裡人講了一下,秦母盼著兒子衣錦還鄉的心都涼了一點點。
玉茹則更擔心秦雲何隻身在外照顧不好自己。
天氣已經有點熱了,地頭的螞蚱菜已經成片成片。
今天玉哥兒無事又來找如意玩兒了,順便等先生回來。
玉哥兒一邊將螞蚱菜掰成一段一段的手鏈和項鏈,一邊跟如意絮叨。
“如意你想不想先生啊?”
“想——我想去找爹爹,可是娘說京城太遠了,不能去……”如意小大人似的輕輕歎了口氣。
“是啊,京城特——彆遠,也不知道先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大學》我都快背完了。”
說到這裡,玉哥兒又一陣惆悵“我三叔說先生現在是進士了,等他封了官,要去好遠的地方當官,一年也見不到一次……”
玉茹正在院子裡搓洗著衣服,聽見玉哥兒的話,心裡一揪,搓著衣服的手就搓到了搓板外麵,濺起一點水花。
有些心煩意亂。
啪啪啪
玉茹正在煩亂的繼續搓洗衣服,大門傳來拍打聲。
沒等玉茹應聲,大門就被推開了,陳二邁步進來。
“陳二?有什麼事嗎?”
“玉茹,我來問問,裡長來你這要過侵河錢嗎?”
玉茹一臉迷茫“侵河錢?什麼侵河錢?”
“就是我那塊河灘地,我剛聽柱子說,縣裡要征侵河錢。我的地不是掛到阿問名下了嗎?我怕裡長直接來找你們要。”
“沒有啊,裡長沒來過。那地真的要征侵河錢了?”
玉茹也記得之前秦雲何跟她說過,那塊地後麵很可能要收侵河錢。
玉哥兒一聽立馬蹦起來道“我記得,先生說過那塊地很麻煩很不好,不能買!”
陳二自然也記得這事,自己當時還以為秦雲何不想給他掛。這會兒見玉哥兒這麼說,也有些訕訕的。
垂頭耷腦對玉茹道“我去找裡長問問,要是讓交,我去交了。”
京城
秦雲何去吏部應卯好幾天了,工作內容跟禮部差不多,也不過是跟著主事做些抄錄工作。
自重生回來,他對待抄錄工作的態度完全不是上一世可比。
現在他抄起書來,手快,字好,還不愛出錯,所以這邊的主事目前看來對他也挺滿意。
隻是
之前想得挺好,來了吏部有什麼職缺消息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結果來了才發現,就算有職缺,也是上邊大人們知道,至少這幾天,他是沒什麼機會接觸主事以上的上官。
更彆說什麼職缺的消息了。
唉——又是熬心費力無所收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