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範崢啊,有事嗎?”
“秦大娘,是這樣,我內弟在河灘有幾畝地,想說看看能不能掛到雲何或者如淵名下。”
若說秦母對範崢是不怎麼待見,那對馮氏就是非常討厭了。
這會兒一說是馮氏的弟弟的事,秦母看了看一邊殷切看著自己的馮老二,道“哦,掛不了,阿思問過了,掛了也免不了侵河錢。”
縣城,顧家
顧先生接到秦雲何的信已經有幾天了,這幾天一直有些糾結和擔憂。
秦雲何在信中跟老師報了平安,說了京中風光,感慨京中生活。
又說了這些日子在京候職的見聞。
講了自己在各部司學習行走的心得,又講了自己在京中結交的朋友,遇到的同鄉。
同鄉為人疏闊,為他出主意,他非常感激。
朋友誤會他藏私,他有些鬱悶。
主事誇讚他的抄錄用心,他很高興。
講的都是在京日常,本沒什麼。
顧先生卻難免有些焦心。
碧鬆跟隨顧先生多年自然是看出來了“先生,秦郎君信裡說什麼了?怎麼感覺您有些擔心。”
顧先生搖搖頭,道“沒說什麼,就是說他在京城的見聞。”
“那怎麼自從接到他的信您就總像有心事。”
“唉,就是因為他沒說什麼我才擔心。他這些年一直埋頭苦讀,哪裡經過什麼事。如今孤身在京候職,又久候不著,想必很是迷茫氣餒。
偏又不肯說,大概是怕老夫對他失望吧。”
“研墨吧,我給雲何回封信。”
吏部,值房裡
員外郎問主事“你讓我把秦雲何要來,沒收他銀子吧?”
這個主事跟著員外郎挺久了,算是比較得力的下屬,要不也不能直接跟他說要誰來。
所以有事他也就私下直接問他了。
主事感到莫名“沒有啊。不過是學習行走,又不是調來主事,左右不過一個月。大人是聽說什麼閒話了?”
“嘖,不過是有些學習行走的進士,不知從哪聽說的,說秦雲何是疏通了關係才被調來吏部的。”
吏部主事失笑“不過是來學習行走,又不是要留任這裡,我倒沒黑到這也要收銀子。就算我不要來,他們是流轉的,早晚不都會流轉過來?”
“誰說不是,我聽說也覺可笑。”員外郎說到這裡挑眉道“不過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將他要來?”
主事道“大人稍等,我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那主事將秦雲何抄的簿書找出來遞給員外郎“大人請過目,這是秦雲何抄的東西。”
員外郎翻開看了看“字倒是不錯,不過能中進士字都不會太差。”
“大人,整理加抄錄完這些,秦雲何隻用了不到一天。而且,還發現了不少錯漏,進行了確認、訂正。”
主事這麼一說,員外郎立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是啊,我這一聽韓主事說,這秦雲何字好手快還細心,這不咱現在正需要嗎,就趕緊找您要來了。”
前兩個月剛剛完成一批官員的考績、任免,再加上新科的進士,各種人員升降調任,整個吏部工作量劇增。
筆帖式有限,字好手快還細心的更是難得。
既然能碰上這麼一個,那還不得趕緊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