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管事趕緊拉住婆子“趙媽媽消消氣，彆跟她一般見識。她算個什麼玩意兒？為她氣壞身體不值當。”
……
好容易兩邊都平息了，吳班頭指揮著讓扶餘縣典史的車跟到金家馬車後麵，閆桂香乘的牛車綴在最後頭。
以免兩邊一言不合再吵起來。
等到都安排好了，張三大搖其頭，道“怎麼說金員外也是有頭有臉鄉紳，怎麼娶了這麼個粗俗的村婦。你說前麵幾個金太太多好，真是可惜了的。”
婆子自然讚同“可不是嘛？前麵哪個太太不是知書達理，要模樣有模樣，說詩書還會詩書。唉，就是有點命薄。”
張三一臉好奇“怎麼個命薄法？”
“說來可惜。我們老爺頭一個太太，進了門不到兩年就開始生病，纏綿病榻幾年最後還是撒手人寰。沒辦法，家裡又給張羅了一門親事，結果竟然也是不到兩年就生病離世。
後來老爺很是傷心，都有心不再娶妻了。
後來是老太太一直勸他看開，又給他張羅了一門親事。這個太太進門不久就有了喜，一家人高興地不得了，就等著孩子降生呢。誰知道有天突然就滑胎了！這本來也沒什麼，掉了就掉了吧，以後再要。誰知道當天晚上，太太她就想不開上吊了！唉！”
婆子一臉惋惜。
張三道“這位媽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我覺著等回去你們趕緊讓你家老爺找風水師來看看，有時候不能不信風水啊。金員外家大業大的，這麼折騰哪裡禁得起？”
“差爺你可彆說了，要不是有那嘴碎的說什麼風水，說什麼鬼神，何至於我家老爺都再找不著門當戶對的才不得不到鄉下去找？這才碰上這麼個玩意兒。”
“嘖嘖，流言害人啊。誒，話說，聽你這麼說著，莫非金員外至今都沒有個一兒半女的？”
“可不是嘛，唉——要不怎麼明知道那婆娘那麼個樣子員外還拿她當個寶呢？還不是指望能有個一兒半女……”
“金員外還真是實心眼兒，實在不行找幾個妾也能留下一兒半女啊。你說這麼上心結果碰上這醃臢事，要讓我當時就得弄死她。”
“官爺可彆亂說，王法在那呢，哪有隨便弄死人的……”
張三在這邊跟管事和婆子攀談，李四則以最近騎馬騎得太累的理由去了郎中車上坐。
坐到一起，難免說起話來。
“陳郎中，聽說你是咱縣城最好的郎中？”
“說不得最好，醫術哪有最好最不好的，經驗多些罷了。”
“哎，您能不能給我號號我這脈，看看我身體怎麼樣？”說著李四伸出手，將袖子往上拽了拽放到了郎中麵前。
陳郎中也是閒來無事，真的撚著胡須搭上號了起來。
“怎麼樣？”
“嗯——不浮不沉不疾不徐，和緩有力，頗有根基……”
“啥意思？”
“就是身體很健康。”
“哦——”
……
“聽說陳郎中出診不管治好治不好，先收半兩銀子出診費？”
陳郎中瞟了李四一眼，有些不悅的收回手“你情我願的事，我又不是強收診費。官爺還管這些？”
“嗨，我算什麼官爺。我就是個幫閒，跟著班頭來拘提犯人，拿個辛苦錢兒。我是想起人家說，金太太生病都是請陳郎中去給瞧，我合計，這金家是真有錢，金員外是真疼媳婦兒。嘖——”
李四感歎完斜眼看一眼郎中，發現郎中沒打算接話，於是又道。
“對了，忘了問了，郎中你跟去是做什麼證的？總不至於是去證明金老爺疼媳婦兒的吧？”
“金員外是請我證明他被下毒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