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經嚴令不得隨意開口,楊忠竟然還敢開口,即便他脾氣不錯,這會兒也有些不悅了。
楊忠自然也怕再強行開口惹來板子,隻得閉了嘴。
“丁七,你是哪天回的金家?”
丁七雖然已經意識到他的話可能有什麼不妥可也沒敢欺瞞,道“小人是九月廿日回去的。”
“回來時太太可還在家?”
“回老爺,一回去我就聽說太太卷了錢跑了。”
“當日你可聽說你家老爺有何不適?”
“回大人,小人……沒聽說老爺有什麼不適……”
金家眾人和陳郎中這會兒已經渾身汗濕,卻又不能開口。
秦雲何問完了才問管事“楊忠,你有何話說?”
楊忠這會兒已經慌了,磕磕絆絆道“大人,許是,許是我記錯了,太太是九月十八跑的,老爺,老爺也是九月十八中的毒。畢竟事情已經過了一年,記錯了也是有的……”
閆桂香忍到這會兒再忍不住心中暢快“好你個楊忠,之前你們一群人口口聲聲不會記錯,口口聲聲九月廿日,如今敗露了說什麼記錯了?你打量推官大人好糊弄?”
秦雲何又轉頭問陳郎中“陳郎中,你有何言?如今你還是咬定九月廿日金標中毒,你給他解了毒嗎?”
其實從秦雲何問出丁七他老娘過身日子,陳郎中就知道大勢已去,這事是徹底敗露了。
他閉了閉眼,想冷靜一下想想怎麼說才合適。
秦雲何又道“陳郎中,你也知道誣告彆人是要反坐的,即便你隻是作證協助,也難逃懲罰。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此刻坦陳真相,還可對你從輕發落。”
半晌,陳郎中才平複好心情,艱難開口道“大人英明……草民並沒幫金員外解過毒……”
楊忠聽了這話頓時跌坐地上……
“那閆桂香的病呢?你如今還咬定她是脾胃失和嗎?”
若說作偽證說金員外被下毒還可輕恕,那明知病人中毒,不但不解還助紂為虐隱瞞拖延呢?又該是什麼罪過?
最終,陳郎中道“閆桂香……久治不愈,很可能確實是被長期下毒導致惡心嘔吐食欲不振。”
“很可能?”
陳郎中還是沒有直接承認閆桂香就是被下了毒。
“草民也隻是猜測,是之前那位老郎中提醒後草民才猜測,可能這些年老夫都診斷錯了。”
陳郎中如今這麼說,倒也沒有出乎秦雲何的意料。看來他還是想要垂死掙紮一下。
畢竟如果承認閆桂香確實是中毒,那麼陳郎中罪名又要加一個。而且難免的會牽扯到前麵兩個金太太的死因。
一個兩個三個,個個隱瞞不報助紂為虐,這罪名又要增加一重。
而且,這樣的事一旦傳出,恐怕再沒人敢找他看病。
最主要的,那樣基本就能坐實金標下毒毒害幾任太太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