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稱孤兒,自稱頭回乾這事兒,又自稱隻打算劫個財。
可是這統統都是他們的一麵之詞,這話真的可信嗎?
秦雲何低頭繼續看錄檔。
知府大人張貼畫像懸賞,確實並沒有人來報官。
知府大人甚至叫來了巽林縣的教諭和秀才劉銘來辨認。
這兩個人都是曲山被劫過的人。
看來知府也懷疑他們是曲山被衝散的那夥劫匪中的幾個。
可惜,巽林縣教諭和秀才劉銘都表示時間太久了,且那幾個人都蒙著麵。
那種情況下匆匆照了一麵,如今也記不太清了。
後來許是知府反複詢問,二人無法,最後教諭隻得說,看身形,感覺應該不是這幾個人。
“你們幾人口口聲聲說不打算傷人,卻個個持械,這又如何狡辯?”
“大人,劫道我們總得嚇唬嚇唬人啊。就這還讓人給奪了呢……”
秦雲何抬眼看了說話的胡子一眼。
這話可不像是有什麼悔過心的。
那胡子被秦雲何一看立馬閉嘴。
從武師的陳述來看,這幾個人裡,胡子估計是個帶頭的。
胡子和馬蜂當時一人一柄樸刀,二跳、大吉和元寶則是手持棍棒。
教諭的陳述裡,他當時遇上的人裡也有一個人使用樸刀。
隻是樸刀太常見了。
這個刀平日卸開就是農具,擰上把就成了武器,所以完全無法禁絕。
許多賊人專愛使用,因為朝廷不禁,不會被收沒。
隨處可見。
其實就算這幾個人不是第一次作案,他們若蒙麵作案,受害人也認不出。
“你們來此地多久?”
這都是知府問過的話,秦雲何也不過是想再問一遍,萬一說辭有變也好做個突破口。
“大人,我們是從雲省流落過來的,走到那個什麼、什麼縣,也就是前十來天兒的事。我們真的是剛到這地方,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才要劫這一注。”
“胡說,你們從雲省過來路途遙遠,怎麼可能隻劫這一注,莫非一路上都不吃飯?”
“大人英明,我們路上自然是要吃飯的。隻是之前我們都要到飯了,這不是最近沒要到嗎?”
“你們五人均是年富力強正當年,誰會施舍給你們?”
這幾個人雖然衣衫看上去確實破爛,但是模樣確實不像忍饑挨餓的。
“這不就是到了貴地就沒有人肯施舍了,這才準備劫一注。”
秦雲何簡直被氣笑。
“簡直信口胡言。”
秦雲何隻是隨意說了這麼一句,卻沒繼續追問,而是道“就算你們都是孤兒,在原籍生活幾十年,總有些熟人吧?你等一人供述五名相熟,以便本官查證。”
雲省路途遙遠,想要查證簡直難比登天。秦雲何也不過詐一詐幾個人,看看幾個人的反應。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眼中意味不明。
“一人五個,不可重複。若寫不出,少一個名字,賞十大板。”